第54章(第2/3頁)

“此次殿下遠道而來,臣卻招待不周,實在罪過。”

“侯爺能想通,乃吾之大幸。”楊子瑜能與他同盟,乃是卸下了心中重擔,自此文有黃錚易,武有伯陽侯,到時將自己囤在周山的兵士並入伯陽侯軍,雖不足以薛羽的軍隊正面對抗,但也能牽制著他動彈不得。

“不過……”楊子瑜則看向了一直守在高長風身側,卻猶如不存在一般的以安,“這位小兄弟如果不著急回去,倒是可以多留下幾日。”

一向甚少被他人影響的以安難得地瞪大了雙眼,看了眼楊子瑜,又看向了高長風,眼中的不解顯而易見。

高長風心中也一凜,難道楊子瑜還要扣下人質不成?

但轉念一想,以安的身份並未暴露,他如今看來不過是身邊一個算得上心腹的小侍衛,楊子瑜也不可能蠢到用他來牽制自己。

見諸人臉色皆變,楊子瑜灑落地一笑,

“我見小兄弟臉上這疤痕若是不治下就可惜了,我這臨康府別的沒有,就是這裏奇珍異草多,醫術與中原也有所不同。”

他又轉向以安,像是沒看出他的窘迫一般盯著他的那道疤,“我瞧當初這傷並未傷及深處,只是沒有好好治療才導致疤痕如此明顯,但這疤有些陳舊,毫無痕跡雖做不到,卻能淡到不這麽矚目。”

“不用你管。”以安將頭狠狠地扭開,躲過楊子瑜的視線,卻依然倔強地站在原地未動一下。他根本不在意面容上的事,從未覺得這疤有何不妥,也從不懼他人驚愕抑或可惜的目光,可這個楊子瑜既非好奇,亦非同情,似乎真的是想為他治病的醫者一般,反倒讓他起了難堪之意。

“年紀不大還挺有脾氣。”楊子瑜與高長風相視一笑,“你身為殿下身邊近衛,若留著這麽顯眼的一道印記,可不是什麽好事。”

以安聞言一怔,手不自覺地摸上那道疤痕,頭也轉了回來,看進了楊子瑜坦然的雙眸。

“以安臉上這傷也是我的一塊心病,若侯爺這裏真能醫好,留下幾日又何妨。”高長風拍了拍以安的肩膀,

“不過要看他自己的意思。”

以安看看高長風,又看看楊子瑜,最終手緊握著劍柄,點了點頭。

葉時雨日日困在這小小耳房,自知不是長久之計,他想脫困那就要控制住太皇太後,這說起來可笑,但也不是全然沒有辦法,畢竟想控制住她的又不止自己。

“公公,用膳了。”柳旭如往常一般將飯菜端了進來,“今兒個聽說北境起了亂,那邊兵力不足有些僵持。”

“可有人領兵前去增援?”

“那自然是薛大將軍。”柳旭壓低了聲音道,“其實本也不用薛大將軍親自去,但聽說皇上許諾了薛將軍得勝歸來後封侯,這才去的。”

薛羽即將遠離京城?

葉時雨心中一動,一股緊張之意從背後升起,殿下拿到了兵符,薛羽帶兵出征,蕭念亭手握京城及皇宮的兵權,這一切似乎天時地利人和。

他能想到的,殿下一定也想得到。

但即便薛羽離開京城,這宮中還有一人會成為極大的阻礙,那便是太皇太後,即便現在高靖南與她生了些嫌隙,但根本不足以撼動她的地位。

當然,他也不可能。

這些時日他聽柳旭所言,高成樾的死本就觸動了不少敢怒不敢言之人,更遑論高靖南為了斬草除根,將原詹士府任職的官員殺的殺貶的貶,其中牽連了不少無辜之人,這讓朝臣私下起了不少的議論,人人自危。

提高賦稅與鹽價的弊端也已有顯現,只是暫時還能壓得住。而關於齊地大旱之事,連一向不理朝政的黃相都上書破口大罵,這讓天下人也議論紛紛,高靖南頭痛不已,但他能堵得上朝臣的口,又豈能堵得上天下悠悠眾口。

一晃又過了兩日,葉時雨依然是足不出戶的呆在寢殿的耳房,前日他叫顧林來看過,說身體已無大礙,可即便已好全,他卻無法走出這間房。

葉時雨有些失神地看著眼前的白粥,勺子在粥裏無意識地攪拌著。柳旭有些好奇地看著他,還當他是在屋裏悶久了,正打算出言提醒,卻見葉時雨將勺子一放,端起粥來就連喝了幾口。

“葉公公?”柳旭見他喝得有些急,便輕輕喚他,“這盤清炒蓮藕十分爽口,您要不試試?”

回過神的葉時雨將已喝了大半的粥放在桌上,轉頭看著盤中的藕條雪白清脆,拿起筷子夾了一塊正欲送入口中,可腹中突然一陣絞痛讓他皺了一下眉。

只是這疼痛一閃而過,他頓了一頓,再次準備將蓮藕吃下,可又一陣如刀絞般的痛從腹中襲來,他手一顫,雪白的蓮藕掉到了桌下,冷汗立刻冒了出來。

“葉公公?”柳旭見他有些不對勁,忙將他手中還虛握的筷子拿下來,再一看葉時雨毫無血色的面色和痛苦的表情,他頓時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