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第2/3頁)

肩上一沉,那條手臂又重重地砸在了肩上,而後楊子瑜攬著他就往所居宮殿而去。

誰又能想到看起來人高馬大的伯陽侯其實酒量極差,偏又愛喝上幾杯,當初在臨康府時以安不明就裏,不知為何平日裏沒人陪楊子瑜喝酒,就想著與他淺酌幾杯,沒想到自己還沒起了酒意,楊子瑜便倒了。

他若是老老實實睡覺便也罷了,可酒醉之後更為話癆,扯著人能叨叨半宿,以安也終於明白為何他一說要喝酒,侯府裏的人就都躲著他。

“對了,你怎麽年紀不大,酒量卻如此了得。”當初楊子瑜雖醉了,可第二天看到準備的兩壇酒都空了以後還是大為震驚,他知道自己的量,以安最少獨飲了一壇半。

以安聞言沉默了片刻,才低聲道,

“天生的。”

楊子瑜從中聽出了些並不愉快的意味但卻沒有追問,按照以安的性格,問是肯定沒有結果的,便攬著他說些以往喝酒的糗事引他發笑。

以安依然是安安靜靜地聽著,只是嘴角不自覺勾起的微笑,無人察覺。

主子們都在行宮,宮中無甚大事,正在家中休息的顧林莫名其妙地被拉上了馬車,說皇上有請就直奔歲山而去。

顧林懵了,來接他的公公說皇上獨召了他前來,皇上的事他又哪敢多問,其他的確實不知。

這一路緊趕著到了行宮已是下午,恰巧高長風處理完了事務,人就被直接帶到了紫宸閣,

“朕宣你來必是有不能被他人知曉的事。”

無需再多言,顧林自然知道如何去做,只是他心中不由得一陣酸楚,想起上次皇上秘密召他前去還是到詔獄中為葉時雨醫治,可不過短短幾日便是天人永隔,聽太醫院的人說去驗屍的時候,整個人被刀劃得是面目全非,慘烈至極。

可這次又是為何?

顧林瞧見那遮得嚴嚴實實床榻,心底泛起了一陣異樣的感覺,想起接他的公公那欲言又止的模樣,知道這恐怕又是什麽不可告人的皇家秘辛,怎麽自己一個太醫院中最不起眼的小太醫,偏又總被卷入這些事當中。

許是聽見了外間的動靜,裏面的人像是在抗拒打開,原本垂順的幔帳中間突然被攥了起來。

顧林不知裏面是誰,但這個時候還在龍榻上的必然是被寵幸之人,他擔心裏面是位衣冠不整的姑娘,向後退了幾步別過身去,

“皇上,您可否將幔帳打開,臣才好醫治。”

高長風頷首,走到幔帳前低聲說著,顧林不敢看也不敢聽,背著身子離得遠遠。

葉時雨沒想到皇上真將顧林請了過來,這處的傷又怎能讓人看,他極力地壓低著聲音,一雙手明知無用卻還死死攥著幔帳,

“不能看。”

“不看怎麽行,都出血了。”

“已……已經不出了,自己會好。”

“那不成,誰知道能不能好。”

“太丟臉了。”

“那也得瞧瞧。”高長風佯怒,扯了扯幔帳,裏面似乎是猶豫了下最終松了手,

“可是……”

這聲“可是”忘了刻意壓低,背對著的顧林突然身形一震,可沒有皇上的旨意他並不敢將身體轉過來,幾乎僵直在了原地。

高長風瞧見葉時雨身上的模樣,腦海中出現的卻是昨夜的陣陣喘息,還有他顫抖著在自己身下討饒的脆弱模樣,他不自然地別開眼,

“顧林。”

“臣在……”顧林轉過身來,一雙緊攢著著藥箱背帶的手微微顫抖,太多的不可思議同時出現在眼前,這須臾間,對顧林來說沖擊可謂是驚濤駭浪。

一個已死去多時之人如今卻好端端出現在龍榻之上?!

也不對,這看上去也算不得好端端,這身上的印記分明就是……就是歡好過的樣子。

可這是當今聖上!

顧林覺得自己的腦袋從未如此混亂過,無數思緒同時襲來,一時間愣在原地竟不知自己是來幹嘛的了。

“顧林?”

待到高長風再次喚他,顧林這才發現自己抱著藥箱傻站了半天,

“臣……臣這就去瞧瞧。”

“顧太醫。”葉時雨擡頭看了他一眼,神色復雜,張張嘴想說些什麽卻又難以啟齒。

“葉公公,於醫者言傷在哪處都是一樣,需速速就醫才好。”

見此狀,顧林心中已有數,他壓下翻湧的情緒,盡量讓自己語氣平和,以消除葉時雨的顧慮,直到他艱難地點了點頭。

高長風怕他抗拒便走得遠遠的,直到顧林起身拿起了藥箱向他走來,恭敬道,

“皇上,身上的那些都無大礙,嗯……這藥是用在傷處的。”顧林拿出一個小瓷瓶來,面上逐漸泛紅,

“這幾日最好不要行房,要待傷處好了才可,不過今後也需……小心些……”

顧林謹慎地措辭,高長風不自然地清了清嗓以示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