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第2/3頁)

“你做了什麽主張,不若說來聽聽?”

葉時雨想起身,可肩上卻忽地一沉,教他整個人趴倒在了窗下的軟榻之上,壓迫感隨之而來。

他輕喘了下垂下了眸子,

“擅作主張給黃既明下了不舉之藥。”

“膽子是越發的大了。”高長風將整個人籠罩在身下,挾在肩上的那只手撫向頸項,拇指微微用力,順著光潔修長的後頸逐漸向上,而後又將整齊的發弄得散亂,

“他可曾碰著你。”

這語調聽起來平靜,可葉時雨了解高長風,他是不會輕易顯露怒火的。

葉時雨想了想,撐起手臂轉了過來,四目相接的瞬間,他們在彼此眼中都看到了闊別已久的思念,葉時雨不屑地撇了撇嘴角,

“他沒那本事。”

高長風緊繃的嘴角不著痕跡地放松下來,明知道他會有些喘不過氣來,卻還偏要將整個人的重量壓了上去,手指還把玩著他耳上的寶石,露出欣愉的神色,

“黃既明在符陽府遍尋名醫後仍不見好,終是與黃錚易講了,這幾日黃錚易跟我說黃既明在符陽得了重疾,想請太醫為他前去治病。”

“請太醫前去符陽為他孫子治病?”葉時雨冷笑一聲,把玩著散下的發梢,“他孫兒可真是金貴。”

太醫們各有所長,凡事以皇室為重,萬沒有離開京城去為臣子治病的道理,黃錚易不會不懂,無非是家中獨苗得此隱疾,慌不擇路了。

“你竟也能想出這種主意,絕了黃家的後。”高長風無奈地嘆了口氣,他既沒想到黃既明竟敢色膽包天地覬覦葉時雨,更沒想到葉時雨能把黃錚易的寶貝獨苗藥到不舉。

葉時雨聞言雙眼微微睜大,硬是用雙手將壓在他身上的人撐起,雙目中露出無辜之色,

“我可沒絕他黃家的後,我確有解藥,可即使不用解藥,那藥的效力最多不超過七日,只是這七日內但凡他動了色心,就會痛到撕心裂肺。”

葉時雨雖嘆著,可那語氣裏卻聽出了幸災樂禍的意味,

“大約是他自己不中用,被嚇怕了吧。”

饒是高長風也微怔了下,繼而笑得胸膛微震,“那就讓他再急上一陣吧。”

清川一頭汗地從廚房裏出來,這宅院裏就他們兩個人,公子吃得少,自己卻是個饞嘴的,就天天變著法兒地做些好吃的,哄著公子也多吃幾口。

可今日一出來,清川愣住了,手中的菜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肆主,您怎麽來了,我先去將菜放屋裏。”

清川剛擡起腳,卻被以安橫臂攔下,

“別過去。”

清川遲疑地收回了腳步,朝緊閉的房門看了一眼,脊背驟然一緊,能讓肆主守在門口的,這世間唯有一人,便是高坐明堂的九五之尊。

那公子他……?

這不是他該想的,清川低下頭看了眼手中的菜,轉過了身,卻聽以安突然吩咐了句,

“去多燒些熱水。”

其實清川一直不知道葉時雨的身份,只知道無論事情成敗幾何,他最重要的任務便是護得公子周全。

清川最後也未能窺得聖顏,只知道肆主來叫他去守著公子的時候,這間屋子看起來與平常已無差別,只是還未用膳的公子卻睡著了,屋內仍有些沐浴後的潮濕悶熱。

清川將窗打開,可瞧見他鬢邊的發仍被薄汗貼在臉頰上,怕見了風復又關上。

葉時雨睡得極沉,清川愣怔了會兒將門關上回到了廚房,想了想將做好的菜都放進了籠屜,用炭火煨著,這樣等吃的時候不至於是涼的。

清川默默撥動著炭火,直至天色昏暗,他忽地站起將籠屜裏已經被水汽蒸騰的不像樣子的飯菜倒掉,重新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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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春將至宮裏就忙了起來,君王無論是誰,這一年初始的祈福是必不可少的,除皇室之外,還有有三品之上重臣相隨,這五日內都不得出昭華寺。

結束了第一天的儀式,黃錚易疲憊至極,可他不過回到房間換了身常服又匆匆出門,在夜色的遮掩之下來到後山一處幽靜的獨院,輕輕叩響了門環。

片刻後一個小童前來開了門,見他疑惑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忽然脆聲道,

“啊我想起來了,您來找過我家師父。”

說著小童擺了個請的姿勢,“原來師父等的便是您,請進吧。”

黃錚易的確不是第一次來這兒,上回便是他在司天監翻看了占星記錄後找來的,而這裏住著的正是不周道人薛乾一。

饒是黃錚易,進屋後也是恭而有禮,只見一位身著道袍,黑須黑發之人微笑著拱手見禮,請黃錚易入了座。

這薛乾一看著不過剛至中年,可都說修道之人能駐顏,到底也沒人知道他年歲幾何,只見他與黃錚易讓了茶,緩道,

“相爺此次前來為的不是朝中之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