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第2/3頁)

怪不得昨夜那刺客招式如此詭異,可為何會有南詔人牽扯進來,昨夜的刺客又與盧元柏他們有何聯系。

隨著清川的思索,那聲音漸漸遠去,待一切重歸於靜,清川一躍而起輕松地攀上了崖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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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王府內,陳正聿驚詫不已地望著高廷宗,半晌才道,

“葉時雨被楊子瑜救走了?”

“他身邊那個清川確實厲害,我這邊也是損失慘重。”高廷宗搖頭道,“而且楊子瑜越了界,他那邊都是重兵,我們更是不敵。”

陳正聿古怪地看了眼高廷宗,沉聲道,“那殿下為何到最後一日才出手,以至於給了楊子瑜機會。”

“若是一入我泗安郡境內便動手也未免太過明顯。”高廷宗倒是不緊不慢地道,“到時候皇上可不會拿相爺問責,首當其沖的不就是本王。”

流放路上有千百種可能會喪命,其實無論盧元柏還是黃相都曾與高廷宗傳信,讓他盡快動手。

又怕他年紀小特意讓陳正聿前來協助,可陳正聿也沒想到,一切計劃的好好的,這看著一臉稚氣的襄王竟這般有自己的主意。

他心中氣惱,卻又因身份不能對著高廷宗發脾氣,最後只得憤憤地拂袖而去。

看著陳正聿明顯帶著情緒的背影,襄王也露出了些許不安的神情,他獨自沉思了一陣,忽問身邊一名中年人,

“鄭叔,閣羅泰當真失蹤了?”

“眼下是沒了音信,不過以他的本事應是有自己的考量,殿下不必太過憂心。”

這中年人叫鄭淳,是後來到的襄王府,當時從宮裏帶來的奴才們各個兒都不拿高廷宗當回事,宮裏配來的吃穿用度幾乎都被他們享用了去。

直到此人來到王府,見高廷宗處境可憐心生同情,雖不敢得罪宮裏來的那些,但私下也護著他不少,以至於高廷宗對其極為信任。

後來高長風下令將那些怠慢主子的都治了罪,高廷宗尊他為王府總管,事無巨細,皆與其商議。

“可本王也不知為何閣羅泰非要留下葉時雨的性命,聽從舅舅的話直接殺了倒也省事。”

“這個葉時雨可不是一般的孌寵。”鄭淳微微一頓,笑道,“殿下還不懂這些,不過閣羅泰可是南詔王的心腹謀臣,他自是老謀深算不必憂心。”

“再者盧大人與黃相皆為文臣,現下泗安郡這點兒兵力怎夠助您成事?更何況旁邊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楊子瑜,若沒有南詔王的兵力支持,一切都是空話罷了。”

高廷宗也不是沒想過南詔王是外族,不會與自己同心,但鄭叔說得對,舅舅即便能給予自己錢財,也鑄造了兵器,卻無法為自己籌集更多的兵力。

更何況與楊子瑜離得這樣近,若無人相助定是無法成事,南詔王要的不過是五座城池,歷朝這樣大,少這五個應該也不妨事。

見高廷宗低頭不語,鄭淳如小時候一般輕輕拍著他的肩,柔聲道,

“此事萬不可與陳正聿透露半個字,不然便會功虧一簣了。”

而與此同時,清川的平安歸來讓葉時雨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在眾人面前他強忍下了翻湧的情緒,直到清川陪著他坐上前往臨康府的馬車上才道,

“清川,我本就是個奴才而已,現在更是個戴罪之身,你不必這樣為我拼命。”葉時雨神情肅然,伸出手來,“將耳飾交給我。”

清川本想反駁,卻為最後一句話愣住了,躊躇了會兒才從貼身的懷中掏出來,放在了葉時雨的掌心。

這耳飾已無原本的光澤,甚至還沾染著血漬,葉時雨看著,不由地嘆了一聲,“清川,你能送我到這裏足矣,我在伯陽侯這裏會很安全,你回去京城自會有一番作為。”

“公子這是要趕我?”清川臉色突然變得煞白,悶聲道,“我不走。”

“我自己都不知何年何月能回到京城,你又何苦執拗。”葉時雨還想說些什麽,卻被清川硬聲打斷,

“我是奉了皇上的旨意護著公子,抗不得旨。”

葉時雨萬萬沒想到,當初的叱責之言如今反成了清川的尚方寶劍,一句話將他堵得死死,無可奈何。

其實清川又怎會不知葉時雨的想法,看見他出現在眼前的一瞬間,那霎時間紅了的眼眶中,盛滿的心疼與慶幸仿佛一支利箭射來,紮得他心的又疼又緊。

那一瞬間清川也同樣哽咽,整個喉嚨酸脹的說不出一句話來,這樣就夠了,足夠了。

“公子莫再說這種話,反正說了我也不會走,你也不能奈我何。”

這話雖有賭氣的意味,可音調卻是柔和的,一雙眸子也是堅定而無雜念的。

葉時雨心頭一震,他實在不知道自己哪裏值得清川如此堅持,卻也知趕是趕不走的,他伸出手指,像是怕清川會疼般,輕輕拂過那依舊沾著幹涸血跡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