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第2/4頁)

顏老才恍然大悟。

方靖明早年發家,是有名的東南亞日用品大亨,但是更有名的是他在藝術圈的私人收藏家的身份,甚至中國十大傳世古畫有一幅被他收藏。

顏老和方靖明雖然不熟悉,但是也聽過他的名字。

他來找自己做什麽?顏老正疑惑。

而這時莫因雪也走到予安面前,隔斷方學桐看向予安的目光,朝方學桐說:“你好,我是莫因雪。”

方學桐眯著眼睛打量莫因雪。他可對莫因雪是久聞其名,莫氏的嫡長孫,港城圈子裏出了名的別人家的孩子。

他目光在莫因雪和鹿予安之間來回打量說道:“我沒有別的意思,是我拍下來靚——予安的畫。”

鹿予安聽著皺了皺眉,他可不習慣被陌生的人叫予安。

方學桐像是完全沒有察覺道鹿予安的神情,笑了笑說:“拍下予安的畫,不僅僅是因為我很喜歡不錯。”

“還因為家裏老人和這一幅畫有淵源。”

淵源?

鹿予安疑惑的看向莫因雪,方學桐這是什麽意思?

方學桐這才講起一段往事。

他的爺爺出身書香世家,早年戰亂下南洋,艱苦半生事業有成之後,只有一個愛好,就喜歡收集各種古畫。

爺爺一生有兩個孩子,他父親繼承家業,年紀和他相仿的小叔叔不喜俗物承歡膝下,像老頭子一樣喜歡收集書畫,爺爺將小叔叔看的比眼珠子還重。

小叔叔曾經在內地買到過一幅非常喜歡的畫,那幅畫從題跋來看是一個系列,但是因為畫作來歷不明,他叔叔派人找了許久,也沒有找到作畫者是誰,也沒有其他畫的下落。

後來小叔叔將這幅畫送給爺爺,這幅畫的剩下幾卷在哪裏也成為父子兩共同的心病,時常派人去內地尋找那位默默無聞卻驚才絕艷的畫家。

小叔叔帶著遺憾早逝,那幅畫更是成為爺爺的執念,爺爺想要在有生之年完成小兒子的心願,找到畫家和集齊那幾幅畫。

而那幅畫的就是《堯山遠行圖》春卷。

方學桐唯一的線索就是畫中印有“逢月”兩字的私印。

直到這次畫展被主流媒體大規模報道,他才看到鹿予安畫上的“逢月”兩字,特地趕到南市。

在剛剛鹿予安說出自己師父的名字之後,他頓時意識到“逢月”大師是鹿予安的師父。

當然方學桐會花這個價格也是因為他覺得值得,他比其他人知道的更多,從一個商人的角度來看,李月逢必定有名耀畫壇的那一刻,到時候鹿予安作為李月逢唯一的弟子,身價必然水漲船高。

到時候今天沒有繼續加價的人恐怕都會後悔。

他們方家因為爺爺的關系,幾代人鑒賞水平都不錯。方學桐的目光忍不住打量鹿予安。

受家中影響,他向來是對有天賦的畫家是高看一等的。美人不難的,難得的是有天賦靈光的美人。他雖然向來偏愛乖巧聽話年紀小的,但是現在看向鹿予安眼中也不免帶著欣賞。

他本以為被他這樣打量,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少年應該會害羞的。

誰知鹿予安卻狠狠瞪了回來。

方學桐悻悻的摸了摸鼻子。

莫因雪冷冷的看向方學桐:“所以你有什麽目的?”他的聲音並不大,但是卻將話題把握到自己手上。

方學桐不自覺的正經起來,看向莫因雪說:“能否將李月逢大師剩下的三卷畫買給我們方家,以全故人的念想,我方家上下定然不勝感激,以後有方家能夠幫忙的定然不遺余力。”

方學桐話已經說得極其重了,只是那畫確實已經是老頭子的心病,家裏就這麽一個老頭,總不能讓老人家抱憾終身吧。

他原本來的時候,已經做好好打算軟硬兼施一定要將畫弄到手的。

可是他也是聰明人,看出鹿予安背後還站著莫家和顏老。

這兩個都不是好惹的,因此他才客客氣氣。

方學桐是默認幾人中能夠做主的是莫因雪的。

誰知莫因雪卻看向身旁的少年,像是全聽少年的主意。

方學桐心中驚訝,面上卻不動聲色,心裏對鹿予安又看高了幾分,聲音看似輕佻,卻仔仔細細觀察著鹿予安每一次細微的表情說:“靚崽——”

眾人的目光全落在鹿予安身上。

頂著所有人的目光,鹿予安額角抽了抽,最後輕飄飄說出兩個字:“不行。”

不是他鹿予安不肯幫這個忙,他和顏老已經商量好李老頭畫作的去處,李老頭的畫除了一部分對他而言有特殊的意義的比如《廬山飛瀑圖》,剩下被他們捐贈道南市美術館了。

這是鹿予安深思熟慮的結果,也是那些畫最好的歸處。

而方學桐說的那兩幅畫就在捐贈名單中,現在兩幅畫的所有權並不在鹿予安手上,而是屬於國家資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