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誓不為人

許道袖手站在兩人身前,面上神色如常。

而對面兩人則是眼中驚恐,其中馬丕的額頭上更是冒出了冷汗。

“法、法術!”穿著白衣的雜役失聲叫出。

此人緊盯著自己的雙手,明明他的眼中看不見任何東西,但是他的兩只手分明就是被什麽東西抓住了,別說動用符箓,連挪動一絲都做不到。

馬丕的嘴皮子哆嗦,同樣失聲叫出:“煉氣?不可能!姓許的你突破到了煉氣境界?”

許道手中空蕩蕩的,周身也沒有符箓燃燒的跡象。他沒有回答兩人的話,只是看著對方,臉上微微一笑。

啪哢!一聲脆聲響起,現場立即響起慘叫聲。

“啊啊!”在馬丕驚恐的目光中,他的兩只手掌被無形之力折斷,瞬間耷拉下去,軟趴趴的垂在手腕上。

馬丕的面孔扭曲起來,他身子蜷縮,一下子捂著雙手在地上打滾,痛苦的呻吟。

而另一邊,馬丕的同伴瞧見這一幕,也嚇得身子哆嗦,連連向後退,臉色變得煞白起來。

許道雖然還沒有學習煉氣級法術,但他已經熟稔的掌握攝物術等小法術。

剛才便是許道趁兩人不察,暗中使出攝物術禁錮對方,先是防止兩人動用符咒,然後又活生生掰斷了馬丕的雙手。

不過即便已經禁錮住兩人,許道還是法訣再一掐,將對方手中、身上的符咒、銅鈴等物全都卸下。

咻咻!數張黃撲撲的符紙從馬丕兩人身上飛出,落到了許道的手中。

許道捏著擒來的符咒,心中暗道:“胎息級的法術雖然威力不大,但也能對敵,特別是在面對凡人和道童時。”

許道瞥了眼驚恐的兩人,忽地明白為何道徒和道童之間的地位天差地別。

他攏著手,站在馬丕跟前,笑問:“你我同舍一場,又何必兵戎相見呢?”

馬丕聽見許道說出這話,趴在地上面部疼得扭曲,但是他居然能忍住痛苦,咬著牙不叫,轉而強笑說:“是、是。許道、大人說得對!是小人沖撞大人了……”

馬丕擡起頭,發現許道的表情依舊玩味,他狠下心,竟然趴在地上磕頭,叫到:“還請大人看在昔日的情分上,饒了小人!”

磕頭聲砰砰作響。

許道聽見對方口中的“情分”兩字,默默的看了馬丕幾眼。

他擺了擺衣袖,輕嘆一聲,說:“也罷……”

得到許道的回答,馬丕佯裝狂喜,但他心中不僅沒有生出感激之情,反而湧起源源不斷的屈辱情緒。

“沒想到我馬丕今日還要在這人面前磕頭認錯。”他擡頭看著,面上繼續強笑。

正當他磕著頭,準備說出感激的話時,一股強烈的刺痛出現在他的腹部位置。

“這是……”馬丕的表情僵住,他低下頭看向疼痛出現的部位,眼中一時驚愕和難以置信。

“咳咳咳!噗!”馬丕趴在地上,猛地吐出一口鮮血。

馬丕已經來不及去在意自己折斷的雙手,他用耷拉的手掌捂著腹部,絕望、不敢相信的望向許道:

“你、你廢了我的丹田?”

散亂的真氣在馬丕的腹部散開,令他的身體和心神皆數發涼。

噔!旁邊的雜役聽見,頓時被嚇得腳下一軟,一屁股跌倒在地。

雜役哆嗦著,連忙也匍匐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喘,生怕惹來許道的注意。

這是許道使出攝物術,將勁道打入馬丕的體內,一下子擊散了對方的真氣,打爛了對方的丹田穴。

而丹田一廢,道人便再難修行。

面對馬丕投來的目光,許道矜持的點了點頭,回到:“正是。”

既然此人以同舍之情祈求,許道也不好推脫。

不過許道也擔心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索性就廢掉此人的丹田,絕了對方的修行前途,也算是成全兩人間的“情分”。

聽到許道的回答,馬丕心中最後一絲希望也失掉,他明白體內的劇痛非是幻覺。

馬丕一時眼神恍惚,表情呆滯住,像是被嚇傻了。

處理掉了馬丕,許道瞥了一眼匍匐在地上的白衣雜役,對方頓時被嚇得身子一陣哆嗦。

許道在心中暗道:“此是觀內,終究不便殺人,今日便先這樣。”

思量清楚,他一甩袖袍便準備離去,但才走出半步就頓住了。

呼呼!陰風吹起。

四簇鬼火突地在三人身旁浮現,濃重的濕氣陰氣撲面而來,霧氣一滾,四周有身影浮現而出。

是四個古怪的“人”,它們的臉色蒼白如紙,神情也呆板,身上穿著皂衣皂帽,手拿鐵尺、鐵索,好似凡間的雜役一般。

但許道可以清楚的看見,這些“人”身上的衣服更像是紙制,而非是尋常的布衣,同時它們的身子也虛幻,非是實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