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墨魚劍進階

許道的墨魚飛劍有相配套的煉化法訣,而且還有一定的概率演變成金丹法寶般的存在,已然是他手中的第一利器。

因此眼下得到了玄鐵金瓜錘,他欣喜之余的另外一個想法,便是讓墨魚劍將此錘子吞食掉,繼續提升飛劍的威力。

腦海當中思緒翻滾,就著這個想法,他好生的思忖起來。

“我雖然能夠將玄鐵金瓜錘提起來,但此錘畢竟不是我的法寶,除了運用其重量砸人之外,暫時還不知道它有何異效,發揮不住築基法器全部的威力。”

“而且我只會劍法,並不會錘法,運使鐵錘多半要近身肉搏,相比於動用飛劍更加兇險。”

“再則,此法器保不住就留有雷詔或洱海道宮方面的暗手,能夠根據法器追蹤我,甚至是隔空咒殺我!”

其中最後一點,正是許道最為擔憂的。

剛才他之所以特意留雷亮嘯一命,除了準備事後逼問外,提防的就是此人一旦身死,會立刻驚動到對方背後的勢力,給他招來麻煩。

至於揮錘的時候,他為何又幹脆果斷,沒有顧忌到這些因素,那便是另外一個考慮了。

與人爭鬥,當然是先下手為強,越狠辣越好,遲者生變,慮則生多。

梳理一番,許道心思頓定:“吃到嘴裏的,方才是自己的!”

他掃視著一片歌舞的酒宴,後期道徒們神色各異,在庭院的四周,還有一道道目光窺視過來,是蕩妖東堂的其他道人。

應是庭中驚變已經傳播出去,惹來了蕩妖堂道人們的警惕,但四間堂口的負責人就在堂中,形勢莫名,這些道人也不知該當如何處置。

膽大點的,驚懼之余尚且守在蕩妖堂當中,等候著後期道徒們發出吩咐;膽小的,則是早早就棄了蕩妖堂,奔走出去避禍。

許道心中想到:“只怕這些人當中還有舍詔道士的人,已經、或是在想辦法將剛才的事情通報給道士們。”

雖是在意舍詔道士們,可能得了通報就會立刻趕來,但他仍舊安穩的端坐在首座上面,怡然自樂,時不時還和身邊侍女模樣的蘇玖打趣幾句,頗是一副紈絝子弟的模樣。

這讓底下的白供奉等人瞧見了,心中更是驚疑,各自冒出些想法:

“看來呂道長真可能才是正牌的蕩妖使!”

“如此手段、儀態,只有大家子弟、道門中人才有,哪裏是散修能夠具備的!”

“難怪此人身旁那女子明明也是道徒,而且修為還不弱,卻甘心在這人身邊做奴婢……”

七個後期道徒,連同庭外已經知曉事變的其他道徒們,一時間全都腦補起來。

如此情況,也是許道並未立刻離去,而是喝令酒宴繼續的主要原因,他不能在這些人面前漏了怯。

更重要的,他還要借著這些人口舌告知舍詔道士,使得道士們也拿捏不準他的身份。

但形勢尚且緊張,許道也不能在現場久留,否則正面撞上趕來的舍詔道士們,可就不好了。

他得趕到道士們過來之前,腳底抹油先溜掉,好留個緩沖的時間,先不要王對王。

只是許道一時間也思忖起來,心中暗道:“是該出城避避風頭,還是回到符店後院呢?”

他的眉頭緊皺起來。

恰在這時,底下的後期道徒當中,有人鎮定下來了,對方突然站起身子,朝著許道一揖,然後口中呼到:

“稟告蕩妖使,在下是東堂供奉,假冒大人者既已被大人降服,不知大人可要立刻輕點東堂的財物、案牘等。”

這道徒中年模樣,身著蕩妖堂制式道袍,面上恭敬,頓了頓之後,還說到:“東堂府庫密匙,大人請看!”

其躬著身子,雙手捧出一閃爍著幽光的令牌。

令牌巴掌大小,上面篆刻著扭曲紋路,隱隱可見一個“庫”字,應是的確和開啟府庫陣法有關,並非胡亂拿出的一塊令牌。

周圍的其他道徒聽此人這樣說話,終於都不再沉默,互相傳音,嘀咕議論起來。

而許道望著,面上則是不由的笑了起來。

此道徒如此恭敬、奉承,恐怕並不只是在討好他,同樣也是在試探他,特別是對方著重提示著“府庫”二字,連鑰匙都直接掏了出來。

這是利誘許道,如果許道貪圖財物,直接卷著東堂當中的財貨出城,那麽他本就令人懷疑的蕩妖使身份,也就不攻自破了。

或許對方心中所想的也並非是試探,而是想花錢消災,主動將許道這兇人送走。

畢竟他在蕩妖堂當中多待一段時間,道徒們就得多擔驚受怕一段時間,與其這樣,還不如主動獻上財物,“請”他離去。

而驅使這道徒出聲的另一個因素,就是府庫中的錢財屬於蕩妖堂,並不是他自己的,送起來並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