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再謀白骨觀

長舌道士動作迅速的返回夜叉門之後,立刻就在門中搜索起其他的道士。

然後果不其然的見到了法力大損的四個道士,與剛出山門時相比,它的這夥同門兄弟灰頭土臉的,臉上的躊躇滿志之色完全消失,有的只是記恨、憤怒的顏色。

嘶!吼!

憤怒的叫聲在夜叉門內回蕩著:“某要抽它們的魂,取它們的血點燈!”

“舍詔牲口!卑鄙小人!”

非只一個道士在吼叫,夜叉門內的四尊鬼廟當中,道士們的鬼身神像全都在不斷的顫動,連帶著整個夜叉門駐地的大陣都依次顫動起來。

四個道士統統都吃了虧,而且瞧模樣不像是小虧,夜叉門內所有的道徒道童都被嚇得心肝顫抖。

特別是四座鬼廟附近的道徒,全都趴在了地上,大氣都不敢喘,生怕被道士們抓去泄憤。

只有長舌道士沒有吃什麽虧,原本它對於自己在江州城碰壁感到有些惱恨和丟面子,但是現在和門中這些道士一比起來。

長舌心中慶幸不已,在心中不住暗道:“虧得老子沒有和那勞什子的蕩妖使打生打死。”

它正慶幸中,其他四個道士見它靈光充盈,連法力都沒有折損太多,忍不住妒恨起來:“呔!長舌你這廝,著你去打江州城,你怎的自己一人跑回來了?”

又有道士不忿:“我等四個,個個帶傷,為何只有你一人完好,定是臨陣脫逃了!”

長舌當即叫冤:“本道可是出工又出力,和那江城蕩妖使鬥了不下三百個回合,都怪那廝太過奸詐,江城的陣法也像個烏龜殼,怎麽也打不破!”

有人譏諷:“區區一座城,連築基道士都沒有,既然打不破,你還有臉回來?”

聽見嘲笑和譏諷,長舌道士話聲一冷,喝到:“爾等還有臉皮說本道?”

“虧得本道小心謹慎,這才沒有被江州城的陣法纏住,那五個舍詔道士一來,圍攻與我,本道豈不就是會落個和獨目一般的下場?”

一番吵鬧在夜叉門當中響著,剛開始五個道士還只是用神識交鋒,長舌被幾人圍攻,索性閉了神識,直接在門中以口舌和對方爭執起來。

夜叉門中的道徒們,原本對幾個道士都是敬若神明,在它們的憤怒之下驚懼不已。

可是等看到五個道士宛如凡間潑婦一般罵街、爭吵,不少人心中對於道士的光環都破碎掉了。

吵了足足半盞茶水的功夫,終於有一股蒼老的聲音在門中駐地,最幽深的墓坑當中傳來。

“聒噪!”

話聲當中的奄奄氣息讓人聽得很是清楚,但是如此聲音進入每個人的耳中,即便是道士,也都是心神一震,內心中生出驚懼的感覺。

寂靜當中,一股死氣滿滿的神識,蠻橫又強大的橫掃整個夜叉門。

霎時間,整個夜叉門駐地寂靜了下來,大大小小的鬼魂、妖物、老鼠,一只都不敢出聲,好似一間屋子真正的主人出聲了。

寂靜片刻,夜叉門的五個道士全都放下成見,泥像震動,紛紛面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身子彎下。

五尊泥像都睜開眼,以口呼到:“師尊恕罪!”

其聲轟隆隆,能讓人明顯的感覺到五個道士的誠惶誠恐。

“善。”蒼老的聲音復起,恐怖的神識宛如潮水一般退去,隨即縮回了墓坑當中。

這時五座鬼廟當中,五道形狀各異的鬼怪陰神從台上登下,腳步急切的往神識消失的方向撲去。

只是它們面上神色各異,目光無一不閃爍著,顯然內心中都不似剛才口中的話那般恭敬。

……

江州城這邊,許道在將舍詔的五個道士迎接進城後,城中所有的道徒都松了一口氣。

除了繼續鎮守陣法,防止夜叉門方面殺個回馬槍的,大半道徒都跑來朝許道和五個舍詔道士請安。

非只是他們見了舍詔道士之後,心中安定了很多。舍詔道士見了城中一兩千的道徒,心中同樣是松了一口氣。

它們相互間以神識交流著:“有這多道徒在手,此地陣法應是無憂。”

道徒和道士之間的境界、實力雖然宛若雲泥之別,但道徒們對於道士來說並非沒有用處。

目前對於被夜叉門盯上的五個舍詔道士而言,道徒最大的用處就是能夠通過陣法將法力擰成一團,鎮守大陣,在它們和人鬥法時看家護院,防止被外人打壞、攻破了“宅院”。

五通廟中正是因為只有它們五個道士,夜叉門來襲,且對方勢大,它們固守不行、出陣和對方鬥法也不行,最後只能堅持一段時間後,主動爆掉陣法,借機逃之夭夭。

若不是江州城方面又有蕩妖封鎖大陣,它們接下來很可能就會淪為喪家之犬,被夜叉門的道士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