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學道授法

許道離開了自己的水府,連忙就往百船水塢趕過去。

雖說今天就要拜入洱海道宮,屬於大喜佳日,但是他依舊是掩飾著行蹤,驅使牙將鱗兵作為探路的先鋒,能不與人打照面便不與人打照面。

如此謹慎的行走,兜兜轉轉,頗是費了一番功夫,他才再次回到了百船水塢跟前。

海上生雲霧,樓船鐵索結。

許道望著連綿寬廣的洱海道宮山門,目中不勝感慨,幾番艱辛、磨難,他終於就要拜入道宮當中了。

許道面上愜意起來,不由的隨口胡亂長吟:“千裏奔波得今日,求道學法勝昔朝。”

只等進入洱海道宮中,學法煉術,他便可以脫離散修的困境,穩步的追求大道。其一甩袖袍,便大踏步往百船水塢奔走過去,腳下朵朵浪花,浮浪而至。

等走到了一艘高大樓船跟前,許道踏空而行,頓時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

因為是白日,海面上來往的道人不少,這些人瞧見他面容清秀稚嫩,但卻已經能夠踏空而行,屬於築基境界的道士,紛紛對此感到羨慕和敬畏。

其中一對男女是好不容易才拜入了某道士門下,女當即的眼睛放光的望著許道,口中羨慕說:

“這位道長可真年輕,瞧面貌怕是連二十都沒有。我們要是能夠在一甲子之內成功築基,那就好了!”

她身旁的男性道徒長著一張陰柔的面孔,聽見自己的女伴如此說著,面上頓時浮現出陰郁和嫉妒:

“你恐怕是想多了,築基境的道士可不能從面貌來判斷年紀……”他忌憚的瞧著許道,後面的話並不敢說出來,只是冷哼了事。

因為相距不近,許道並沒有注意到這兩人口中在議論自己,就算是注意到了,他多半也不會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兩個區區道徒的身上。

這一次許道是親身而來,剛一落腳在樓船上,附近的道士便注意到了他。一陣陣法的波動湧起,立刻將他裹住,要記錄他身上的氣息。

應付此過程,許道已經是輕車駕熟,他使用玉鉤和墨魚劍鎮壓著自己陰神的氣息,僅僅透露出肉身的血氣,讓樓船的陣法進行感應對比。

頓足幾息之後,他感覺落在身上的陣法卸掉了,當即便就邁開步子往裏面走去。

但是才走了幾步,忽地有道人出現在他的面前,對方身著銀裝道袍,氣質清新脫俗,手中還持著一柄拂塵,一眼望去便能讓人知曉其定是個修煉有成的道人。

而且確實如此,此人身上的靈光濃郁,是個築基境界的道士。

銀裝道人走到了許道的跟前,連忙就作了個揖,口中呼:“見過許道友!恭喜道友,我等今後可就是同門了。”

許道聽見對方的話,微微一怔。此人陌生,他並不清楚對方是何來意,但伸手不打笑臉人,見對方口中的話客氣,許道也趕緊的回禮:

“見過這位道友,敢問道友找我有何事?”

銀裝道士說到:

“並無要事。貧道是輪防的道士之一,今日是道友的喜事,見到道友孤身一人而來,貧道不如為道友引路一番?”

難怪對方能夠直接認出許道、知曉他的身份,原來此人便是附近負責看守陣法的道士之一。

既然已經是進到了百船水塢之中,許道也不太擔心五族道士會在水塢中再直接動手。面對這陌生道士釋放出的好意,他稍加猶豫,並沒有直接拒絕,而是拱手說:

“既然如此,那便多謝道友了。”

“哈哈哈!”銀裝道士哈哈笑了幾聲,伸手一邀:

“許道友先這邊請!”

兩人當即就結伴往水塢的深處走過去。

許道與銀裝道人相互攀談著,互通姓名,知曉了對方並不是五詔道士,而是師徒一脈的道士。

且一路上,對方並沒有要將他往偏僻的地方引去,而是徑直帶著他來到了百船水塢中的核心位置。

如此作態讓許道對此人的善意有了點相信,言語間和對方的交談也更加熱切起來。

其實許道不知的是,對方不僅僅是因為他會成為師徒一脈的人而與之交好,更是因為昨天夜裏的事情,這才主動的上前來釋放善意。

因為旁人道士可能還沒有得到消息,但是銀裝道士可是屬於最近時日負責巡查水塢的人員,雷詔道士的事情一發,立刻便被此人知曉了。

雖然說並無證據顯示雷詔道士就是被許道給打殺的,但是洱海道士們除了面對道宮規矩時需要講究證據之外,其他的事情何曾需要講證據?

此人直接就認定雷詔道士的失蹤和許道絕對脫不了幹系。

畢竟就在昨晚,五詔的道們可就是好生打點一番,派出了雷詔道士去截殺許道。而和許道交談的這人,正好也就在被打點的範圍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