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 收為男侍

許道看清楚了白骨觀主的面容,心中驚疑不定,他半張口,差點就要叫出“尤冰道友”,但好歹是忍住了。

他離開白骨山時尤冰都還只是煉氣中期,這短短幾年的功夫,怎麽可能就已經修到了金丹境界?

“是白骨觀主長的和尤冰一模一樣,還是中間出了什麽岔子?”

許道的腦海中念頭紛亂,心中一沉,不由得想到眼前這白骨觀主是否也只是一具化身。若是對方將尤冰給煉制成了傀儡僵屍等物,眼前倒也說得通。

但他仔細打量向身前的白骨觀主,發現對方血肉豐滿、氣色清麗自然,一點也不像是僵屍傀儡等物,乃是貨真價實的活人。

如此一來,只剩下最後一個可能,尤冰多半已經被白骨觀主奪舍附體!

雖說仙道修士只有在結成元嬰之後,才能奪舍轉世,長存人間,但在元嬰境界之前要是有秘法,或許也能奪舍他人的軀體為己用,保存魂魄,譬如舍詔老蜈蚣便能在蠱蟲體內苟活。

只是這些都是取巧的法子,弊端多多,缺漏無數,一旦奪舍他人便是道途斷絕,只是保命而無法長生。

就在許道心中波瀾四起的時候,那矗立在樓船外的白骨觀主已經將目光全放在了他的身上,上下打量著,目中冰冷如斯,充滿著陌生的意味。

許道被對方的目光驚住,心中立刻做下判斷:“不管是何種變故,眼前這人肯定並非尤冰,而只是白骨觀主。”

他下意識的又想急忙逃去,但是在他瞧見對方長著一張尤冰的面孔時,發怔之間,其大好的逃脫時機已經逝去。

眼下他要是走,白骨觀主立刻就能出手,即便有符寶和牙將鱗兵拱衛,許道多半也只會栽在對方的手上。

牙關暗咬,許道強自站定在原地,並未輕舉妄動,“時機已逝,想要逃脫,得再尋良機!”

他沉住氣,隔空朝白骨觀主深深作了一揖,口中呼道:“罪徒許道,再次參見觀主!還望觀主恕罪。”

對方聽見他的話,冰冷的目光更冷,陰冷的說:“小道士,你上次來時可不是這般,打了某家的牛、殺了某家的猴,這次來可是要拆了某家的山門?”

先別說許道,樓船上其他人聽見白骨觀主這話,冷汗立刻就下來了。他們個個大氣都不敢喘,心中發悚:“好家夥,這許道友可真是孝敬……和這白骨觀主的過節不小!”

但是許道聽見後,卻是心中略微詫異,他大著膽子再擡頭,瞥了對方幾眼,發現對方一邊煉化著腳下的妖魔,一邊只是眯眼打量著他,眼中帶著溫怒和冷意,但是並無殺機。

“白骨觀主對我沒有殺機!”許道心中驚愕,立刻就又有一股狂喜升起,但是他一時之間又不敢相信。

要知道他許某人,當初不僅得罪了對方,還特意跑到對方身前叫過陣,差點就害得對方走火入魔。如此大仇,對方如今結丹成功,居然都不想報一報仇?

但是不管許道再是難以置信,他偷瞥著白骨觀主,發現對方眼中確實沒有明顯殺機。而且瞧對方煉化妖魔的輕松模樣,也不像是一時空不出手來收拾他。

白骨觀主見許道沒有立刻回答,冷笑說到:“怎的,想不出好的說辭了。”

許道聽見,佯裝被嚇得一抖,不住的拱手作揖,忙不叠說:“不敢不敢,弟子罪該萬死,只是今日遇見了大敵,別無他路,只能前來叨擾觀主一番。”

“如今觀主能不計前嫌,替我等收拾了妖魔,實在是感激涕零,終身難忘。”

頓了頓,許道大著膽子,將自家的神識探出,暗暗朝白骨觀主傳音,一方更是遛須拍馬、反省懊悔的話語說出。

同時他還對白骨觀主說道:“罪徒離開白骨觀後,如今已是洱海道宮中人,入了門庭,還和道宮中的金麟道師搭上的關系。不敢欺瞞觀主,如今吳國中確實有大的變動發生,我等才不得不下山……”

他一邊介紹著自己的來頭,想讓對方投鼠忌器,更是打消心中的殺機,又將剛才忽悠對方的話如實說了一遍,甚至連未曾透露給莊不凡等人的消息都說了出來。

白骨觀主冷笑著聽他講述,起初還只是拿他當小醜一般,但是等聽見“鯤鯨真人”四個字,其心態頓時就打破,居然反傳遞出一道神識:

“小道士,你所言當真?”

許道收到喝問,悄悄擡頭望著對方,發現對方臉色的依舊是半點變化都沒,但是眼中卻是比先前多出了幾絲凝重。

他當即就答道:“當真!”隨即更是指天誓地的做保證。

“這些話都是小道活捉一海外道士,搜魂逼問之下才得知了這個消息……我等立刻就要返回宮中報信,但怎料卻被妖魔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