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章 前人遺物

出現在許道房中的美女不是其他人,正是白日間對許道頗是懷疑,且敵視許道的女道人。

只不過白日間在大堂中商量事情的時候,女道士身穿一襲勁裝,整個人顯得英氣勃勃,有類於俊俏的公子哥,而眼下卻是一身輕紗打扮,變成了一個風姿綽約的舞女。

她的發髻挽就,有黃金編織成的細小鎖鏈掛著瑪瑙、珊瑚珠,脖頸白皙。

許道細細打量著,眼睛微亮。

尋常的舞女他見得多了,並不稀奇,鮫女蛇女他都把玩過,但是眼前的女道士卻是別有風味,其不僅僅嫵媚,搖曳間踏空行走,身上更是透露出一股勃勃生機之感,給人以鮮活的感覺。

好似一朵怒放的紅花,在許道面前赤裸裸的展現著自己的生機和艷麗。

許道聽著對方絲絲吐字,毫不掩飾的釋放著誘惑,他腦中第一個反應是:“幸好我不僅僅是仙道中人,還修行了武道,否則的話,與此等女子鏖戰,必然會被殺得骨酥肉酥軟,丟盔卸甲。”

不過這個念頭也只是下意識的在他腦中閃過,許道並非是精蟲上腦之輩,他還記得女道人白日間對自己不假顏色的表現。

他不僅沒有湊上前,反而主動向後退了一步,低垂眼眸,一本正經的拱手說:“貧道見過十三長老,不知長老深夜在此,可是有事情要和貧道說?”

女道人站著銅鼎上,見許道不為所動,微眯眼睛,笑聲說:“何必稱呼十三長老,平白生疏了,叫我小十三便是。”

許道微挑眉毛,說:“既然如此,敢問十三長老姓名是甚,貧道直接以姓名稱呼便是。”

女道人一步從銅鼎上跨下,紗質的裙擺擺動,頗是吸引人的目光,她走到了許道身旁,笑吟吟的說:“本道姓金,名是十三,島上族人通常叫我十三郎。”

許道忍不住又仔細瞧了一眼她的打扮,心中腹誹著想到,對方若還是白日間的打扮,倒是可以稱得上一個“郎”字,但是眼下只能叫做“十三娘”。

他隨口說:“罪過罪過,貧道還以為‘十三’二字是道友在島上的排行,說的是道友在諸位長老之中最是年輕。”

笑聲響了起來,金十三說:“酒席間還不見金槍道友如此擅長誇獎,現在算是見識到了。”她頓了頓,解釋說:

“‘十三’二字乃是我父給取得,出生時就有。當年白金島上的金家築基長老,算上我父都才只有十二人,此‘十三’二字就是我父希冀我能成為島上的第十三個築基道士,寄予了一些美好期望罷了。”

許道聞言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令尊之希冀,今已達成,想必高興的很。”

說到這點,金十三已經湊到了許道的近處,她半點生疏的樣子都沒有,直接就往許道貼來。許道動了動手指,但並沒有將對方推開,只是暗中運轉了護體法術。

金十三娘掛在了許道的身上,吐氣如蘭,衣領大開,突地聲音低沉說:“我父已閉死關多年,二十年未出,壽盡之年已過。”

“節哀。”

許道想起了在堂中議事時,那二長老金石殿所說的話,他一並記起來此女的父親就是白金島的大長老。

如今大長老退位,二長老當權,金十三身為大長老之女,兩者間的糾紛不少。

在宴席間,許道還不經意的聽見過一些傳聞,說的是若非金十三是個築基道士,二長老便要親自做媒將她嫁出去,給她覓個好人家。

此種手段和凡間的吃絕戶類似,意在削弱已故大長老一方在白金島上的勢力,並且侵吞大長老留下來的遺產。

但道人和凡人不同,道人擁有法力,金十三一突破至築基,二長老金石殿的種種計謀就都落空了,白金島的其他人也不可能讓他將一個築基道士給白白送出去,逼走也不成。

因此金十三在島上的威望,雖然不及她的父親大長老,但也能經常的妨礙金石殿發號施令,自有一方勢力。

記起來這些東西,許道在心底裏暗暗道:“前倨而後恭,此女的心機必然不淺。”

他也懶得和對方兜圈子,畢竟他只是來白金島上面尋寶的,壓根不想摻和白金島的狗屁倒灶之事,便直截了當的問:

“十三道友究竟有何指教,若是無事,貧道這就送道友出去。”

金十三聞言,輕佻的白了許道一眼,說:“十三不是都已經說了麽,特意來為道友獻上賀禮的。”

許道應了聲:“哦,敢問賀禮在哪?”

他挪動目光,落在金十三的身上,上下打量著。金十三將手伸出,掩著自己衣著寸縷的身子,嬉戲一般。

此女吐聲:“賀禮自然就是妾身了。”她欠身行了一禮,說:“還望道長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