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五章 雲中論道(第2/3頁)

它眼珠子一轉,也譏諷著說:“莫非金鷗道友和那許姓道師有緣分?就算是有,怕也是孽緣罷!”

吼!

兩只鳥形的道師在對嘴爭論不休,讓一旁的白虎道師覺得聒噪,它當即嘶吼一聲,罵道:“大事當前,爾等嘰嘰喳喳,叫喚個沒完了!”

這罵聲讓梟鳥和金鷗兩個都是面上一黑,心中羞怒升起,但是白虎道師所言正是,它們也只得壓住心中的各種想法,各自冷哼停口。

另外一旁的鱷龜道師出聲:“我等是該將許道友迎接進來,還是親自走出去?”

早在許道來臨前,它們四個就已經商量過此事,打算的注意是將許道喚進陣法中,以貴客的禮儀招待許道,至於迎接許道的事情,便交給麾下的築基道士做便是。

如此一來,它們身處於百裏浮槎中,不僅安全上有所保證,也能在許道的面前不跌份。甚至它們還想過摔盞為號,事情不對就囚禁、打殺許道的情況。

但是許道現在真個來臨,滿身的都是上品金丹氣質,讓四個道師看見了不由的自慚形穢,它們擔心喚許道進入陣法中,會讓許道覺得它們不禮,惡了雙方的關系。

四股神識在空中交匯,很快幾人就覺得折中最好,兩人留守陣法中,兩人出陣法迎接,既能安穩,又不失禮。

但是還沒等它們做下決定,許道便長吟出聲了:

“四位道師,既見本道,為何不出陣一敘?”

一邊長吟,他一邊將麾下的三艘海船,緩緩的推向了百裏浮槎。

眼下既已經抵達海盟,船上的一眾使者無用,索性就趁早的將使者們放歸回去。省得待會兒形勢不對,這夥海盟道士跟在他的身邊,一不小心的都害了性命。

許道的聲色幾乎將整個百裏浮槎都震動,其聲音清越高雅,如同鐘磬般回蕩在百裏海域,顯得他落落大方。

“這……”鱷龜等道師見狀,不由的面面對視了幾眼。

當中的白虎道師低喝:“出陣就出陣,誰怕誰!都在自家門口了,連陣都不敢出,平白跌了臉面。”

它咆哮著,果斷的哇嗚的一聲,便風從虎,自高空奔騰,向著許道撲去。

“罷了罷了!我等三人都是千年道行,一品金丹雖猛,但又何懼之。”

鱷龜和梟鳥聞言,索性也同時動身,往陣法外面飛去。

只有金鷗道師心中多思慮了一下,它想到:“待會兒落在三個老家夥的身後,一旦有不對勁,及時退入陣法中便是。左右也不過是一轉身的功夫。”

因此金鷗道師便慢了鱷龜等人一步,身子跟在三個老金丹的身後。

而鱷龜等人雖然動作果斷,但其實都留意著各方,甚至還給浮槎中被驚動的道士們發下了吩咐,讓眾人把守好陣法便是。所以它們其實都留意到金鷗的小動作,只是三人都不屑,要事當頭懶得點出來。

或飛或奔,海盟的四個老金丹都遁出陣法,飛臨到許道的跟前。

它們的身形都還沒有停穩,便都發出了呼嘯聲、大笑聲、驚喜聲:

“貴客登門,我等有失遠迎,罪過罪過!”

“久聞白骨島許道長之大名,如龍似虎,今日得見果真不俗!”

“道友,某等遲來迎接矣。”……

許道聽見幾個道師的呼聲,心中輕笑,他也客氣的奉承到:“久聞海盟之盛,今日能得到海盟四尊者之迎,許某平生有幸。”

互相寒暄片刻,雙方都在半空中站穩了腳跟,面對面的,好似五堵山嶺杵在半空中一般。

而一旁百裏浮槎上的海盟道士們聽見了寒暄,都大松一口氣:“還好還好,來人並非惡客,用不著我等出去作爪牙、打生打死。”

幹杵了一會兒,鱷龜等人又嘗試出聲:“盟外荒涼,許道長何不進門一敘,內裏已經備好了酒席,只等道長駕臨呢!”

但是許道聽見,卻是啪的放出雲氣,他的蛟龍之身在雲霧中一滾,就變回了人形模樣。

然後許道點著半空雲氣,呵氣搓霧,弄出來了案幾、蒲團,還有雲霧化作的階梯、欄杆、亭台之屬。

他對跟前的四個海盟道師拱手:“我等皆是尋仙訪道之人,何須那般麻煩,在空中議事便可。”

許道再是自信自己的法力和神通,也不會狂妄到沒有辨清敵友之前,就踏入對方的“房門”之內。

並且旁人可能還會不清楚海盟陣法的威力,但他當初可是親眼看著潛龍閣主丹成後,被對方的假嬰法相打的只能假死逃脫。

四個道師聽見許道的提議,眉頭微皺,遲疑著,沒有一口就應下。

它們眼神沉下:“這人不肯進陣,果然是看來對我等心中提防,並不信任。”

“這也正常。雖有門下的使者進行通傳,但是我等正角兒連盟約都尚未立下,如何輕易涉險?看來這一品金丹者,並非是個狂妄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