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五章 罪臣、消化

步入海盟陣法之中,許道朝著眾多的海盟道士頷首,表示自己多謝眾人的迎接之禮,然後他沒有在現場耽擱太久,身子一閃,就夥同身旁的三個道師消失在了原地。

如此聲勢浩大的迎接場面,來人卻只是露了個面,然後就消失不見了。

明顯讓眾多的道徒道士有些不太滿意,其中不少人距離的太過遙遠,連許道的面孔都沒有瞧清楚,更是發懵。

可這樣的情況對於眾人而言,卻又是極為正常。

畢竟他們只不過是聽從海盟道師的法令,前來充當一番陪襯。再加上來人的地位之高,法力之強,也不是他們可以胡亂議論的。

只是今日出了這般重大且熱鬧的事情,但凡是個修行中人,都是心中驚奇無比,想要和人分享所見所聞、所思所想。

於是在許道四人離去之後,矗立在現場的道人們依舊口中議論紛紛,良久之後才開始散開,散開的也緩慢。

其中有些小攤小販瞧見局面穩定,大著膽子又將幹活的家夥事搬到了渡口,當場的擺開桌椅,燒制茶水、酒食,為逗留的人員們提供歇息和交談的場所。

等到渡口處的人群散的差不多時,已經是第二日天明時分了。散開的人群,又湧入了百裏浮槎上大大小小的茶室酒館中,繼續談天論道。

另外一邊。

許道隨著鱷龜道師等人進入海盟陣法中之後,他先是接受了對方三人的邀請,去往海盟的正中心,最高的一幢樓上吃酒水。

此樓占地頗廣,禁制森嚴,許道數十年前就曾見過。只是當初的他僅僅可以遠遠的觀望此樓,別說登樓吃酒了,連進入樓閣附近的幾裏都無法做到。

如今數十年過去,海盟內因為幾次動亂的緣故,四大坊市都有了不小的變化,變化最大的潛龍閣更是被拆掉,改建成為了現在的金鷗堂。

但是正中央的這幢高樓,其層數為九,不管是樓上的飛檐拱角,還是樓腳下的欄杆地磚。許道對比著腦中的記憶,發現全都是半點變化也沒有,顯然是被百裏浮槎上的道人保護的極好。

許道登臨此樓之後,第一個感覺便是此樓不愧是百裏浮槎的核心,其樓閣中的靈氣濃郁程度,比之從前的潛龍閣中就要濃郁不少。

而且根據他的感應來看,這尊樓閣本身就像是一件法器或是法寶,應該是整個海盟陣法的核心。

許道心中暗想到:“難怪鱷龜等人,會嚴禁其他人進入此地附近。”

話說他曾經還以為,此中央樓閣便是百裏浮槎之主所在,對方定是修為高深,閉關以求突破。直到後來他才知道,整個西海中就只有鯤鯨真人一尊元嬰,所謂的海市之主都是謠言。

因為許道算是“初入”海盟,他也不方便在樓閣上太過放肆,而且樓閣中的禁制著實是森嚴,就連以他的神識強度,想要破開陣法進行探查,也是沒法悄無聲息的做到。

於是許道便及時的收手,打算的等到安定之後,再仔細的探查整個海盟底細。

此番酒水和耍子,和在海盟外時,許道擺出的那一場不同。樓閣中除了他們四個之外,鱷龜道師等人還從海盟中叫來了幾隊樂師和舞女,以之作為勸酒和嬉戲。

舞女中修為築基的也是不再少數。

到了酒席末尾,不管是鱷龜還是白虎,抑或者是那梟鳥道師,都不住的勸許道從中挑選幾個精致的,等到結束後再帶回房中把玩,以解長夜憂愁。

沒錯,從許道夜間踏入百裏浮槎,再到酒席末尾。他們四人第二次飲酒作樂,一直痛飲到了第二天的日暮時分。

即便如此,鱷龜道師醉醺醺的,它從酒席之間站起來,還一個勁的沖許道說:

“罪過罪過。我等三人招待不周,不知許道長可是盡興了?”

梟鳥道師此時也是屈意奉承,連忙說:“不如再飲一番!我等皆是金丹中人,縱使喝個酩酊大醉,醉上一月數月,那又有何妨的?痛快才要緊!”

白虎道師也是吃酒吃上癮了,一並喝到:“正是!況且這些美酒佳肴,瓊漿玉露,都是某等準備的靈氣之物,雖然都比不上許道長的精純精致,但吃了也是有助於修行。某等三個都是法力道行無法再增加了,但許道長潛力無窮,還可以繼續增長!”

“吃酒就是修行!繼續繼續!”

面對鱷龜道師三人的熱情款待,許道仍然是從酒席間站起來,拱手說:“已經吃了兩回了,貧道適才也鬥法了一次,現如今實在是不勝酒力,該休息一番。”

他解釋完,也是哈哈大笑說:“貧道今日已經入盟,今後再想要吃酒,有的是時間,明日再會便是!”

見許道堅持要離去,鱷龜道師三人也不好再勸說太多,只得口中嘟囔到:“罷了,那就依照道友所言,今日先緩上一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