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怎麽能吃魚魚?【二合一】

錦衣衛昭獄內。

從凡花樓裏抓過來的丫鬟被綁在沾滿血跡的舊十字架上。

丫鬟身上到處都是鞭痕, 整個人看起來已然血肉模糊。她低垂著頭,眼神蔑視。

這是個嘴硬的,昭獄內的酷刑上了這麽多, 硬是沒蹦出來一個字。

“大人,陸大人來了。”有錦衣衛進來稟告。

顧深棲拿著手裏沾血的鞭子轉身, 正看到陸枕從外面走進來。

他踩在石階上, 正往下走,一襲月白長衫, 走動之間映襯著身側掛了滿墻壁的刑具,再加上地面上厚厚一層陳血之色, 整個人卻依舊顯得舒雅如玉。

“聽說你遇到了難題。”初次進入有地獄之稱的昭獄,男人一點都不覺得不適, 反而還左右觀看了一會兒。語氣文雅, 十分好聽, 仿佛來的不是昭獄,而是一處悠閑娛樂場所。

現在正在觀看的也不是昭獄酷刑, 而是舞台話劇。

“她不說。”

昭獄裏面的刑法雖狠,但為了留下此人性命,自然要留一點底線。可能也就是因為這一點底線,所以才讓這人有了可乘之機。

聽到顧深棲的話,陸枕微微點了點頭,然後他走到那女子面前, 視線從她血肉模糊的臉上劃過。

“說是大金出生的大周人,果然長相之上無法分辨。”

雖然這女子面容已模糊,但是依舊隱約可以看出其容貌特征。

就是因為如此, 所以才一直沒有被追查到。

而且她居然跟在凡花樓的花魁身邊, 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們所有的視線都被花魁所吸引,誰也不會在意她這麽一個小小的丫鬟。

“我審問過很多犯人,她是第一個如此嘴硬的。”

顧深棲手裏的鞭子帶著倒刺,那倒刺上面紮著肉沫子,應該是剛剛刮下來沒有多久。

“像我家粉鼻的小舌頭。”顧深棲深情款款地看著手裏的鞭子。

陸枕:……

陸枕伸出一根手指,點向那似乎已經陷入半昏迷之中的女人。

“你們是怎麽聯系的?”

【食盒。】

食盒。

陸枕眯眼,正欲收回手的時候,突然又聽到一句話。

【這些人真蠢,她是個啞巴,怎麽回話。】

陸枕:……

男人慢條斯理地收回手,轉頭看向顧深棲。

顧深棲正在研究自己手裏的鞭子跟粉鼻的舌頭到底有多相似。

“顧大人。”陸枕喚他。

顧深棲擡頭看向陸枕。

“這人,是個啞巴。”

顧深棲:……

在場眾人:……

.

錦衣衛作為皇帝的爪牙和鷹犬,他們能無聲無息的出入京師城內任何一座府邸而不被發現。

顧深棲更是有地獄閻羅王的稱呼,聽說他殺人如麻不眨眼,連一只兔子從眼前蹦過去也不會放過它,勢必要殺到周圍十米之內沒有活物。

現在,就是這樣一位人物,在夜半三更的時候查出首輔府內牽連出來的一樁奸細案。

如今大金跟大周摩擦不斷,雖並未正式發生大型交戰,但雙方之間的試探和情報輸送從未間斷。

此次顧深棲從首輔府內查出來的證據便是一份皇宮的地形圖。

最重要的是,這份地形圖還是交給大金奸細的東西。

一時間,輿論嘩然,然後不等那位尊貴的首輔大人反應過來,顧深棲就帶著錦衣衛抄了首輔府。

蘇邀月對這樣的政治大事沒什麽興趣,她只知道今日要上新胭脂了。

一個月只有三盒,先到先得,她已經拉著黃梅去排隊了。

當然,是黃梅排隊,她坐在那裏等。

蘇邀月坐在胭脂鋪子對面的茶館裏,要了一個包廂,點了一壺茶,吃著櫻桃煎,還要了一份現做的酥山,正愜意之時,就聽到門口似乎是有什麽響動。

難道是她的酥山到了?

“啪嗒”一聲,包廂的門猛地被人撞開,蘇邀月擡頭看過去,只見一個滿身血色的人從外面跑進來,一眼看到蘇邀月,面色頓時就變了。

這是一個成年男子,雖然滿臉都是血,但看起來模樣應該不差。

他手裏拿著一柄鑲嵌著寶石的匕首,看起來價值昂貴。

男人是習武之人,反應比蘇邀月快多了。

在蘇邀月起身要從窗戶逃出去的時候,他已經來到她的身後,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的身邊跟著兩個暗衛。”那男人抵著蘇邀月的面頰,沾血的匕首抵在她的脖子上。聲音低啞,透著一股殺戮狠色。

蘇邀月並不知道自己身邊還跟著暗衛,她猜測可能是陸枕給她留的。並且她更猜到那兩個暗衛被眼前的這個男人給幹掉了,不然為什麽現在不出來救她呢?

“看起來你不是一個簡單人物。”

男人從蘇邀月身邊跟著的暗衛來判斷她身份特殊,因此,當蘇邀月被男人一個手刀敲暈的時候,她趁機放下了手裏一直攥著的紅珊瑚耳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