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第3/3頁)

鐘侓比較關心:“需要做早飯嗎?”

他不做飯。

霍折寒:“不用。”

鐘侓:“好。”

農歷七月十四的夜晚,月亮圓圓亮亮,離滿月只差一天。

霍折寒在這天容易失眠,因為霍喻令人頭疼的教育問題,沒辦法很從容地向死去的親人匯報他的成長情況。

今年其實有很大的進步,他用婚姻給霍喻綁定了一位卓有成效的教育家後媽,肩上可以卸一分重擔。

月亮的清輝將無人打理的花園勾勒出原始蓬勃的生命線。

霍折寒鮮少地,想在花園走一走,松一松精神。

一樓二樓的燈都沒開,借著月光下樓,霍喻的房門緊閉,遊戲室門縫底下卻透出一絲光。

霍折寒腳步一頓,不可置信地盯著那扇門。

他下意識以為是霍喻在玩遊戲,在青訓營叫苦不叠,在他擠出時間帶著在廣袤世界玩了四天後,在中元節前夕。

幾乎是帶著暴怒踢開遊戲室的大門,霍折寒眉眼銳利,聲音帶寒:“出來,我不想這裏揍你。”

揍歸揍,霍折寒沒有毀物的傾向。

鐘侓急急忙忙摘下耳機扭過頭,看見表情冷得掉渣的霍折寒,腦海有一瞬間空白。

被、抓、到、了。

不是說好早睡嗎?

耳機裏,隊友也聽見了門撞上墻壁的驚天巨響,連忙問“怎麽了有事嗎?”

四目相對,兩個人一站一坐,都非常吃驚。

霍折寒沒想到半夜不睡覺玩遊戲的是號稱“幫助數十名網癮少年回歸校園”的教育家,怒氣的殼子在臉上裂掉,神色不明地問:“怎麽是你?”

同時,他的耳朵捕捉到了極細微的一道聲線,是卓飲,很著急地問是不是發生什麽意外,那語氣好像恨不得馬上開車過來。

WN的隊友確實很急,突如其來的意外,很容易讓他們聯想到失去隊長的驚駭。

鐘侓拿起耳機回了一句:“沒事,明天說。”

基地的隊友面面相覷,知情人卓飲聽出了是霍折寒的聲音,跟其他人做口型道:是他老公,超兇。

第一次聽說的宗政暉表情仿佛見了鬼。

不能想象隊長有老公的樣子。

不不不,這不是他們隊長,可以有老公。

鐘侓退掉了遊戲,回答霍折寒的話:“是我。”

一句廢話。

霍折寒陳訴事實:“你以前不打遊戲。”

鐘侓兩只手抓著耳機摩挲,換上教育家嘴臉,憂愁道:“對啊,因為……網癮不會消失,但會轉移。”

“嚴格來說,我這算是工傷。”

工傷?

霍折寒單手奪過他的耳機,捏緊了掂了掂:“那你的網癮,究竟是霍喻轉移給你的,還是卓飲?”

最後兩個字有點咬牙切齒的意味。

這一刻,霍折寒突然將從前沒放在心上的監控畫面聯系起來,好像就是從霍喻去青訓營開始,鐘侓頻繁進入遊戲室,原來是進去打遊戲。

是送霍喻去青訓營第一天,就認識了某個職業選手,開始玩遊戲套近乎嗎?

保證書白寫了?

鐘侓看了霍折寒一眼,仿佛在看不願意承認員工是工傷的黑心資本家。

關卓飲什麽事啊?天王老子來了他也是工傷。

鐘侓斬釘截鐵:“是因為陪霍喻戒網癮才對遊戲產生興趣的,是工傷。”

攤開了也好,以後正大光明玩兒!

霍折寒微俯下身,似笑非笑道:“那我是不是得給你治療工傷?”

鐘侓想:可以給錢。

霍折寒拔了網線。

“防止你再玩遊戲,我盯著你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