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2/3頁)

鐘侓搓了搓胳膊,被腦補的場景弄起一身雞皮疙瘩。

霍折寒嘴角微微勾了一瞬,接過他的碗:“好,我去看看他。你先吃藥,膠囊兩粒,白色藥片兩粒。”

鐘侓聽完臉色一綠,強顏歡笑:“好。”

等霍折寒端著兩個碗離開,鐘侓不情不願把膠囊掰出來,含到嘴裏一顆。

端起水杯,吞了一口溫水。

水溫很適合,膠囊大小很標準。

鐘侓深呼吸了一下,把膠囊在口腔裏趕到合適的位置,閉上眼睛,猛吞咽了一口——

臨到喉嚨口,舌頭條件反射變慫,膠囊被截留,溫水進了肚子。

“……”

鐘侓又端起水杯,再次溫水送服。

重復三次之後,鐘侓吐出軟趴趴快要破掉的膠囊,把水杯放到桌上,安詳躺下,放棄,Abandon。

他可以靠自身免疫力熬過去。

小感冒,不慌。

“藥沒吃?”

霍折寒這次來的初衷是看看鐘侓有沒有打遊戲,發燒打遊戲容易頭疼眼花,結果發現他只吃了一粒。

鐘侓搬出他不多的生物知識:“感冒吃藥只能減輕症狀,並不能治愈,還是得靠免疫系統。”

“前提是免疫系統強,不會持續加重。”霍折寒坐在床邊,發出全國家長統一培訓過的論調,“經常熬夜,情緒低落,免疫力差,一下子就被霍喻傳染了。”

“但我最近沒有熬夜。”棄神試圖講道理,“這只是一個偶然事件,可能被傳染,也可能不被傳染。”

他打量了一下霍折寒,“可能你明天早上也會被傳染。”

說不準的。

“免疫力低的,像你,空氣裏有低劑量病毒就會中招。”霍折寒端起水杯,掰開一顆膠囊,送到鐘侓嘴邊,輕描淡寫道,“我不一樣,靠接吻傳染嗎?”

膠囊的軟殼抵住了下唇,耳朵裏回蕩著“接吻”兩個字,唇上的觸感仿佛在預演什麽。

鐘侓連忙一低頭,叼住了膠囊,唇珠還碰到了霍折寒的指甲。

溫水適時送到了手邊,鐘侓端起來喝了一口,想要用“冷酷、利落”的模樣吞下膠囊。

然而這次喉嚨更加緊張。

不敢吞。

霍折寒看著鐘侓一口水、一口水……忍不住道:“還沒吞下?”

鐘侓又喝了一口水,揉了揉水飽的肚子。

霍折寒:“你——”

鐘侓面色突然一苦,膠囊被水軟化,粉末流了出來,膠囊開掉後鋒利的邊緣有些卡嗓子。

他立刻彎下腰,拉出垃圾桶,吐了出來。

眼眶因為嘔吐感盛滿了水光,鼻尖泛著紅,嘴裏大口喘著氣,難受極了。

鐘侓又喝了一口水把苦味吞下。

誰能想到大名鼎鼎的棄神被一顆膠囊欺負至此。

霍折寒拍著鐘侓的後背,把桌上的膠囊收起來。

“咱不吃了。”

他拿起另一種藥片:“這種圓溜溜帶糖衣的呢?”

鐘侓冷漠搖了搖頭,比膠囊還討厭。

霍折寒捏扁了殼子,重新給家庭醫生打電話:“感冒藥全部送兒童沖劑過來。”

他看了一眼淚眼汪汪的鐘侓,意味深長道:“霍喻長大後,家裏就不備沖劑了。”

鐘侓有點沒面子,偏過頭去。

“我可以不吃的。”

霍折寒心頭咚地一跳,想起Abandon的體檢報告,這位也是不愛吃藥的。

真是……好的壞的全學走。

大約二十分鐘後,年輕的家庭醫生送來幾種感冒常用沖劑,幸好上面沒有寫“兒童沖劑”,保全了棄神的面子。

“知道怎麽喝吧?”霍折寒給他拿了小茶杯和湯勺攪拌。

鐘侓默不作聲撕開小袋子,倒進溫水裏,調羹一攪就化開,變成褐色的糖水。

他抿了一口。

沖劑是甜的。

雖然他不怕苦,但藥是甜的。

霍折寒一手搭著腰側,站在主臥門口,一手撐著純木門框,仿佛要把誰護在裏面似的,余光瞥著教育家爽快喝糖水的模樣,低聲和家庭醫生閑聊。

“他這樣……吞不下藥,有什麽辦法嗎?”

顧醫生:“一般是心理障礙,害怕卡嗓子。哄唄。”

霍折寒:“常用藥都有沖劑嗎?”

顧醫生:“小孩的都有,沒有就輸液。大人也可以喝中藥。”

病有百般,總不能生病了找不到沖劑就去打針,吃藥又難哄。哄孩子已經很難了,哄老婆他想輕松一些,未雨綢繆。霍折寒嘆氣:“有沒有可能開一條特殊的口服固體藥物包裝生產線,無論拿到什麽藥,都能改做更小的膠囊和片劑。”

顧醫生點頭:“可以嘗試。”

霍家藥企大,什麽都可以嘗試,舍近求遠也可以,總裁夫人專用生產線也可以。

霍總辦不到,還有誰能辦到。

霍折寒:“我私人出資,安排一下吧。”

顧醫生真誠道:“我想霍總要先確認一下,鐘先生所能接受的最大尺寸藥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