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入V三更合一(第2/5頁)

太子冷道:“你可得潔身自好,否則,我可要教你身為臣侍道理。”

單維意怏怏不樂地說:“我的家教都是教我做一個世家公子的。也不知道誰家家教會教長子做男寵的。如果真的有這樣的做鴨世家,也請太子教我開開眼。”

他這伶牙俐齒的,太子聽著絲毫不惱。單維意嘴上越是厲害,就越是懦弱不敢反抗的證明。如果他真的鐵了心違抗,只會對太子冷面以對,或是避如蛇蠍,哪兒會像現在這樣叨叨,跟撒嬌似的?

太子也願意哄哄他,便勾唇一笑:“單卿想學怎麽做男寵?我自然會親自教你。”

單維意聽到太子稱自己為“卿”,雞皮疙瘩都要掉一地,瞻前顧後地說:“這兒空氣好像不是很流通的樣子,我們去陽台吧。”

太子只當單維意怕羞不想和自己在封閉空間裏待著,縱容地答應了。二人便往陽台去。到了陽台,單維意又說:“太子在這兒坐坐,我進去一會兒。”

太子同意了。

單維意折回室內,把陽台拉門關上後,立即打開衣櫃。

衣櫃門打開,沈逾臉色更不好看:雖然陽台和室內有著一墻之隔,但沈逾不能確保自己離開的動靜會否引起太子注意。

就算沈逾身手敏捷,能夠無聲無息地跑出門,但自動門的開關聲對太子而言那是跟雞啼差不多響了。

沈逾根本走不了,他用眼神示意單維意。

單維意也明白了。

而現在問題是,沈逾也不能久留。

因為他到底不是專業刺客。短時間控制自己的呼吸聲還可以,時間一長,他還是憋不住的,很容易就漏出聲響,讓太子發現。

單維意像是也想到了這一點,抖了抖衣櫃上的一條圍巾,把它纏在沈逾的口鼻上。

沈逾不敢掙紮,只能任單維意將自己的口鼻封住。

單維意纏完後,拿出一條披肩,重新回到陽台。

太子是有聽到單維意開衣櫃搗鼓東西的動靜的,心下也有些疑惑。待他看到單維意披著一件披肩出來,便沒疑慮了,只說:“你冷嗎?”

單維意深恐太子下一句就說“讓我來溫暖你”,忙搖頭。

太子卻笑了:“不冷你穿這個幹什麽?”

單維意沒好氣地說:“和陽台的欄杆配色,行不行?”

單維意夾槍帶棒的樣子在太子眼裏十分可愛。他不厭煩單維意這樣“以下犯上”,反而樂在其中。

單維意和太子在這邊談笑風生,在衣櫃裏的沈逾卻不好過。

盡管他是改造人,十分鐘不呼吸也不會死,但時間一旦超過五分鐘,窒息感就會襲來。他的胸口變得憋悶,好像有一塊石頭壓在他的胸前一樣。漸漸的,石頭變成了火車,從胸膛一直開到腦門,使他耳邊都是轟隆隆的鳴叫。

他的眼前變得昏黑,下意識想伸手解開遮住自己口鼻的圍巾。但僅存的理智告訴他,他不能這麽做。他現在還不至於到死,但是現在就把圍巾扯下,一定會大口呼吸,這聲音絕對會引起太子的注意。

受過特訓,他知道自己身體的極限在那裏。

然而,這種不適感依然是他十分艱難。

他的四肢開始發軟——在他的生命裏,很少有這樣的失控時刻。

他難得地體會到瀕死的恐懼,心跳就補助加速。在極致的缺氧中,他卻忽然萌生一種詭異的快感,好像天堂墜落,化成點點雨水打在他的臉上,又冰冷又滋潤,又刺痛又夢幻。

就在他幾乎要陷入狂亂的時候,口鼻的束縛驟然解開,新鮮的空氣瞬間湧入他的口鼻。他來不及反應,身體就先於意識地大口呼吸。

就在氧氣湧入的那一刻,他因為缺氧而昏黑的視野重新清晰。隨即出現在他面前的是單維意琥珀色的眼睛。

他的眼裏閃動著支配者才有的光芒——那是在聞鹿或是阮陽這樣的人身上絕對看不到的。

沈逾的心跳劇烈加快,同一時間,他的喉嚨被長長的圍巾勒住。剛剛的喘息不過是苟延殘喘,現在,他又重新被拖進瀕死的漩渦裏。

帝國不可一世的太傅大人軟倒在狹窄的衣櫃裏,如待宰的羔羊般牽長頸子,脆弱的生命這一刻全部交付在不值得的人手裏。

單維意用力一扯圍巾,沈逾的頭頸便跟著前傾。窒息讓沈逾的視野昏黑,但他卻覺得自己頭一次這麽清晰地看到單維意的眼睛。

平日裏,單維意的眼是剔透的琥珀色。而在這時候,單維意的眼睛仿佛在黑暗中的神獸金狐一樣,發出金色的光,明亮惑人,即便是天上的月亮也不能與之相比。

不過一會兒,單維意又把圍巾松了。

沈逾大口喘氣,背靠在衣櫃的門板上,雙眼卻是直勾勾地看著單維意。

只見單維意立在衣櫃門外,嘴角帶笑。圍巾的一頭仍松松的掛在沈逾的肩頸上,另一頭勾在單維意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