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顧勉

雲遙身上來了月事, 得換月事帶,她有些不舒服,早早醒了過來。她掀開被子坐了起來, 本想悄悄起床,卻發現謝彥逍已經醒了。

此刻他正按著心臟的位置, 劇烈喘息著。

黑暗中, 雲遙看不清謝彥逍的臉色,只覺得他很不對勁兒, 她拍了拍謝彥逍的肩膀, 緊張地問:“你怎麽了?生病了嗎?哪裏不舒服?”

謝彥逍的眼睛倏地睜開,看向了坐在身側的雲遙。他是習武之人, 耳聰目明, 看得真切。他能清楚地看到雲遙臉上的擔憂。

想到夢中發生的事情, 他擡手扯了一下她的胳膊, 使她整個人趴在了自己身上。

隨後大掌放在她的脖子上, 找準唇, 狠狠親了上去。

整個過程雲遙都是猝不及防, 直到唇上傳來痛感, 這才回過神來, 擡手捶了捶謝彥逍。可謝彥逍的身子就像是銅鐵鑄成的一般, 堅硬得很,紋絲不動。

謝彥逍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剝了一樣,又像是要把她揉進身體裏。

雖他動作粗魯,雲遙卻覺得此刻的謝彥逍讓人害怕又有些讓人心動。

過了許久, 謝彥逍終於松開了雲遙。

雲遙坐直了身子, 摸了一下自己的唇, 手上竟沾了些血漬。

“你大半夜的發什麽神經!”

謝彥逍沒說話, 掀開被子離開了。

“神經病啊!”雲遙罵了一聲。

早上桂嬤嬤過來時覷了一眼雲遙的神色,見她唇破了皮,頓時驚訝不已,對半夜發生的事情越發好奇。

“夫人,您半夜跟世子吵架了嗎?”

雲遙看了一下唇上的口子,不悅地道:“沒有。”

“那世子離開您知道嗎?”

“知道。”隨後雲遙支支吾吾解釋了一番。

桂嬤嬤聽後放心了。她剛剛看著夫人的模樣,還以為世子和夫人又鬧僵了。

“世子許是白日裏太忙,晚上做噩夢了,夢魘了才會如此。”桂嬤嬤為謝彥逍找補了幾句。

這話雖說有為謝彥逍開脫的嫌疑,但雲遙也有些信這種解釋。畢竟不管是前世還是如今,謝彥逍都是個冷靜的性子,不會無緣無故做這樣的事。說不定真的做了什麽噩夢,不太清醒。

不過,也不排除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報復她昨晚咬了他一口。以前咬他也沒見他這般小氣,如今卻是惱了。

是她先咬他的,這事兒她也有錯。

剛這般一想,在看到銅鏡裏的自己時,雲遙又來氣了。

再被夢魘那他也不該咬她啊!

他是屬狗的嗎?

太過分了!

雲遙放下手中的銅鏡,道:“我今兒還怎麽見人!”

桂嬤嬤看著雲遙的唇,也不會該如何是好了。

“算了,就說我身子不爽利,不去請安了。”雲遙道,“反正正院若是知曉我來了月事,肯定開心得很,也不會過多計較。”

曹氏不就日日夜夜盼著她不懷孕麽。

如今雲遙任性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她的強勢和不怕事也讓周圍伺候她的人變得沒那麽小心翼翼。桂嬤嬤也生怕曹氏再害他們夫人,絲毫沒有勸說,笑著道:“好,老奴這就去說。秋娘做了您愛吃的灌湯包,您快趁熱去嘗一嘗,莫要再生世子的氣了。”

一聽灌湯包,雲遙眼前一亮,頓時來了精神。

秋娘這灌湯包做得著實好,皮薄,一口咬下去裏面滿滿的湯汁。只可惜她嘴巴被謝彥逍咬破了,吃起來有些疼。

但她又特別想吃。

於是一邊心裏罵著謝彥逍,一邊忍著痛吃著美味多汁的灌湯包。

謝彥逍一連打了幾個噴嚏。

“主子,您是不是感染了風寒,要不屬下去給你告假?”秋武道。

謝彥逍擡擡手,沉聲道:“不必。”

晚上,謝彥逍早早回了內院。

雲遙見他回來了,理都沒理他,繼續看書。今日白天她嘴巴一直疼,想吃的好吃的都沒吃上,只能吃些糕點。

謝彥逍看出來雲遙不開心了,他也沒說話,就坐在雲遙身側,隨手拿了一本《谷物大全》看了起來。

亥正左右,雲遙實在是撐不住,去裏間洗漱一番,去了床上。

謝彥逍緊隨其後,去了裏間,不多時也去了床上。

聽著雲遙沒睡,謝彥逍開口了:“夫人要是不開心那就咬回來吧!”

他今日一直在思考做夢的這個問題。

他仔仔細細想過這三次的夢境。第一次應該在幾年後,那時院中已經沒了牡丹花,最少應該在五年後。第二次是在成親兩個月後。第三次從衛嬤嬤口中可得知是在五年後。這些可以證明,夢境並非按照時間線進行的。

每一次的夢他都詳實記錄了下來,他發現這其中沒有絲毫的規律可循,讓人無從下手。

不過,有一點倒是相同的。

他發現每次做夢之前夫人都咬了他。

雲遙正處於半睡半醒間,聽到這話瞬間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