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帶你入戲(第2/5頁)

溫煜馳的嘴角勾起,像是調皮孩子幹壞事之後得逞了一般,他早就在等趙隊長找他案情分析了。

“那就說說那位死亡現場非常美麗的大學生謝缊。屍檢顯示,受害者生前在比較短的時間內被利器多次刺穿,造成多器官出血死亡。但是所有傷口的力道、角度不同,我們法醫推測當時動手的人不只一個。”

趙隊長眯起眼睛,“我對你們法醫的推測表示懷疑。畢竟就算不只一個,只要動作快也能辦到吧?”

“局裏側寫師也這麽說嗎?”溫煜馳狡黠地笑了一下,“我和師父做了一下流血速度的預測評估,一個人真的沒有精力和時間完成這個過程。比起陸屏楓的畫,謝缊的死亡儀式感更加明顯,像是地獄的盛宴——一群魔鬼在享受他們對生命的掌控。”

這時候,畫室的門開了,陸屏楓就站在門口,抱著胳膊看向溫煜馳,他的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周身卻有種大理石雕像的冰冷感。

“溫法醫怎麽確定,我不是那群魔鬼種的一員?”

趙隊長轉過頭來,用力拍了一下腦袋,是他大意了,不該在嫌疑人能聽見的範圍內探討案情。

只是都距離這麽遠了,陸屏楓也關上了畫室的門,這家夥是有順風耳嗎?怎麽能聽見他們的對話?

溫煜馳笑出聲來,坦蕩地看向陸屏楓的眼睛:“看你的畫就知道了——你描繪死亡,欣賞死亡,但你並不創造死亡。你的畫作從來沒有生死之間的較量,只有死亡這個結局。無論是紅背蜘蛛還是蝴蝶標本,都是已死之物。所以,你不在這群魔鬼之列。”

陸屏楓的笑容裏逐漸有了一絲真實的暖意。

溫煜馳不是鑒賞家也不是收藏家,只是在他的畫室裏欣賞了幾幅他的作品,就解讀了他的世界。

“鑒於趙隊長在這裏,我還是要警告你一點。”溫煜馳的表情冷了下來,目光就像看著陳屍台上的遺體。

“警告我?”陸屏楓露出饒有趣味的表情,走近了幾步。

“對,我要警告你——我可以容忍你未經允許進我的房間,也可以容忍你悄無聲息站在我的沙發前,但下一次你再敢掐住我的脖子,我發誓會用手術刀……”

“割開我的喉嚨還是刺入我的心臟?”陸屏楓笑容不改。

趙隊長用胳膊肘撞了撞溫煜馳,暗示他就算陸屏楓是嫌疑人,他也不能這樣威脅他,萬一被投訴他們檢查得寫到天光,還得被扣獎金,太劃不來了!

溫煜馳無奈地吸了一口氣,語氣裏帶著幾分痞氣。

“我的手術刀在解剖室裏,發誓也沒有用。”

兩人隔著客廳對視,警告與試探的對峙感被溫煜馳那幾句台詞掀到了高點,而陸屏楓在這場戲裏仿佛成為了追隨者,回應著溫煜馳的問題。

直到溫煜馳痞氣地一笑,將對峙感完全化解,兩人又再度回歸到了和諧的統一。

整棟別墅是安靜的,只有洛嶼微微仰著下巴看著一臉平靜的顧蕭惟。

直到站在洛嶼身後的嚴鈞忽然打了個噴嚏。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破壞了氣氛!”嚴鈞雙手合十向大家道歉。

“沒關系啊。這一場應該拍完了吧?”洛嶼看向導演的方向,“盛導,能過嗎?”

“再來一條。”盛雲嵐開口道。

補完了這條之後,就到了今天的難點戲份:溫煜馳分析陸屏楓的夢遊原因。

這也是幫助陸屏楓解開心結,加深對溫煜馳信任的重點劇情。

洛嶼抱著劇本坐在別墅角落裏溫習著台詞,顧蕭惟站在他的身邊抱著胳膊低著頭看著他的後頸。

當洛嶼背一段台詞,他就回應一段。

溫習了好幾遍之後,洛嶼還想再背一遍,顧蕭惟忽然蹲了下來,把什麽東西塞進洛嶼的嘴裏。

“唔……”

甜味和薄荷的味道在口腔裏蔓延開來。

“你嗓子都啞了,別背了。有我呢。”顧蕭惟開口道。

緊繃的神經略微舒緩,洛嶼摸了摸後腦勺,好笑地說:“你還能替我說台詞呢?”

顧蕭惟回答道:“我不能替你說台詞,但我能帶你入戲。等你入戲了,這些台詞不需要刻意去死記硬背,你也會自然而然地說出來。”

“你對我可真有信心。”

“還記得你和李勝宇那次演技pk嗎?那麽長一段的經偵台詞,你五分鐘不到就背出來了。溫煜馳的這段台詞不算什麽。”顧蕭惟瞥了他一眼,“安心吃糖吧。”

洛嶼深吸一口氣,薄荷的清涼讓他的腦袋也清晰了起來,他下意識歪了歪腦袋,就靠在了蹲在一旁的顧蕭惟肩膀上。

顧蕭惟沒有小馬紮,完全是蹲著的,但是當洛嶼靠過來的時候,他卻一動不動。

洛嶼含著那塊糖就睡著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會忽然那麽困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