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你我之間,沒有終章(第3/5頁)

下一秒,洛嶼忽然伸手在顧蕭惟的腦袋上用力摁了一下,然後迅速鉆進被子裏,只露出幾縷發絲來。

“我還是第一個薅你腦袋的呢!”

你有鋼材板,我有棉花被。

顧蕭惟原本放下劇本就收回去的手轉而扣在了床頭櫃的邊緣,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他緩慢地靠近,隔著被子跟洛嶼很輕地貼了一下,雙眼深暗。

幾秒之後,他的表情轉變,唇上泛起一絲笑,輕聲道:“還是出來吧。別把自己憋死了。”

直到明確對方躺回了自己的地盤,洛嶼才轉過身去,把腦袋從被子裏探出來。

老天爺,被子裏全都是顧蕭惟的味道……真是要他的老命啊。

但也讓他無比安心。

第二天,他們起得很早,因為電影前期發生在陸屏楓和溫煜馳之間的鋪墊已經結束,進入了電影的高能環節。

拍攝地點從別墅區轉移到了背靠著的鏡山。

劇組已經和相關部門溝通妥當,在保護環境的情況下搭建好了拍攝場景。

山中樹林裏,光影錯落,加上一間獵屋,電影氛圍被渲染出來。

因為保姆車上不來,所有劇組人員都是徒步背著器材進來的,他們在距離獵物二三十米的地方搭著幾個帳篷,供劇組存放器材外加臨時休息。

今天戲份的背景是溫煜馳被叫回警局加班,在打車前往警局的路上聞到了一股很淡的香味,困倦感襲來,這讓溫煜馳立刻警覺,他想要跳車逃走,但車門緊鎖,他無力地敲了一下車窗,就此失去意識。

等到他再度醒來的時候,被人帶到了這座小獵屋。

至此,故事進入了驚心動魄的狩獵階段。

獵屋的頂上吊著一盞不是很明亮的燈,爐子裏炭火發出噼裏啪啦的聲響,壁爐上面的墻壁上掛著一頭鹿的腦袋標本,而溫煜馳躺著的搖椅上鋪著一層獸皮。

溫煜馳緩慢地醒來,腦袋痛到快要炸開,他捶了捶自己的腦袋,瞬間背上一陣劇痛傳來,他摸向背後,那裏好像貼著一層紗布,疼痛讓他清醒。

他又仔細感受了一下,懷疑自己的後背被人切開了一道小口子,又被縫合上了。

這到底怎麽回事?

他剛想要站起來,才發現自己的腳踝上鎖著一條鏈子,長度不到一米,另一頭被牢固地鑲嵌在地面上。

而在他對面的另一張椅子上,躺著陸屏楓!

陸屏楓側著臉,睡得很沉,兩條手臂垂在椅子的兩側,他的腳踝上也鎖著一條鏈子。

溫煜馳四下環顧,這間獵屋裏除了他倆好像沒有別人了。

“陸先生!陸先生!陸屏楓!”溫煜馳站起來朝著陸屏楓走了兩步,就被鐵鏈給拉扯住了。

他只能撿起地上的一根柴棍,朝著陸屏楓砸了過去。

被砸中腦袋的陸屏楓皺了皺眉頭,終於睜開了眼睛。

“嘶——”陸屏楓醒來的第一件事也是摸自己的後背,看來他和溫煜馳一樣,背上有口子。

“哈,大畫家,我還以為你已經死了呢。”溫煜馳微微呼出一口氣來。

“這裏是哪兒?我怎麽在這裏?”陸屏楓摁著額角說。

“鬼知道。我打了輛車回局裏加班,莫名其妙就睡著了,一醒來就在這個鬼地方了。你呢?”

“趙隊長給我看了一眼《晚歌》的照片,我認出來那是贗品。他叫我去你們局裏現場再辨認一回。”

“所以呢?你又不坐出租車。怎麽會著了道?”溫煜馳問。

“我是司機開車送我去,然後聞到一股味道就睡著了。”陸屏楓用力皺著眉頭,看來他的腦袋也疼得厲害。

溫煜馳向後退回了自己的躺椅上,甚至擺爛了躺著搖晃起來,“看來你跟我一樣。我猜是趙隊長找到的那幅贗品《晚歌》觸動了兇手,繼續再挖下去,就能找到連環兇案的線索了。又或者我們做了什麽事情,刺激到了幕後黑手。”

陸屏楓瞥了一眼溫煜馳,一邊摸著自己後背的傷口,一邊無奈地說,“虧你心這麽大。也不怕被殺人滅口。”

“對方花這麽大的精力把你和我送到這間獵屋來,總不是要直接殺了我們吧?”

“那是為了什麽?”陸屏楓問。

就在這個時候,獵屋的門開了,一陣風吹進來,將壁爐的火光壓下去又重新升起來。

逆著光,一個人步態僵硬地走了進來。

是陸屏楓的司機,他一臉鐵青,目光裏充滿惶恐。

“老韓?你也在這裏?到底怎麽回事?”陸屏楓的眉頭皺了起來。

只見老韓顫巍巍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紙,上面是打印出來的一段話,老韓機械地念了出來。

“陸屏楓,你太讓我失望了。當你的畫作失去了死亡的魅力,充滿媚俗的顏色,你就失去了我對你的眷顧和寵愛。我創造了你,但你卻要脫離我的掌控,那麽我就只能再度讓你認識自己的本性——死亡是你永遠的主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