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2/3頁)

原來在那個冬天,另一個地方,有人非常非常想念他,害怕他受凍,花了很長很長時間才織好一條圍巾啊。

不僅如此,每一年,從六歲到十七歲,她都很細心地準備好禮物,想象他如何成長,有會有哪些需要。

今年是一個包了平安符的香囊。

李珩把香囊掛在床頭最顯眼的位置,這才開始拆下一個顏色。

柳綠色。

是謝思之的。

謝思之送的東西就更雜了。

漂亮到幾乎讓人移不開眼,在後面貼了珍藏標簽的蝴蝶標本,永生花,植物圖鑒……

甚至還有隕石和月球土。

他決定晚點再思考月球土要怎麽處理的問題,暫且跳過,拆下一個顏色的禮物。

草灰色,給人很商務的感覺……鑒於這個家裏的男性除了他和二哥之外都有正經職務,他決定等拆開後再具體分析。

多是攝像設備和一些鏡頭之類的東西,有些甚至標價都沒有來得及撕。

應該是謝慎之的,他剛出差回來,比較忙。

甚至禮物都可能是在出差過程中讓人趕去買的。

盡管他直播根本用不到這些設備,少年還是在心裏默默感謝了一番大哥的心意。

拆完草灰,區分比較明顯的顏色只剩下湖藍和灰白格紋。

他猜想,湖藍色包裝的禮物或許是謝篤之送的,藍色總是會給人一種鎮定的冷靜的感覺,就和謝篤之給他的感覺那樣。

但拆開包裝,落下的紙條上字跡銳利、孤峭,偏偏工整地帶大名寫了一句生日快樂,落款是謝佇危。

好吧,不是謝篤之,是爸爸。

他送的禮物相對來要嚴肅許多。

書法、刻有“勤勉”的鎮紙,一看就很貴重的小章和印泥……

不同的是,祝他十八歲生日快樂的那張紙條上,大名從“謝祈”改成了“謝珩”。

原來他之前的名字是謝祈啊。

盡管有些不合時宜,少年還是下意識回想起了夢裏的那張臉。

“你看,你連名字都已經歸我了。”

那個“謝篤之”臉上笑意岑岑,居高臨下,帶著點憐憫地看著他,“他們到底有沒有把你當親人,你不清楚嗎?”

——他們當然是我的親人。

少年皺起眉,在心裏很大聲地呸了三聲,把腦海裏的那道影子徹底驅逐出去。

沒有認為謝篤之不好聽的意思。

但不管怎麽看,謝祈都是個寓意十分深遠的名字。

當然,謝珩也不錯。

少年將手伸向灰白格紋。

這個肯定是謝篤之的了。

其他顏色加起來剛好都是十三這個數字,謝篤之的禮物卻足足裝了十八個盒子。

盒子裏有一袋小金珠,玉葫蘆掛墜,最新款遊戲機……

當然,更多的還是銀行卡,各種各樣,上面有不同國家文字的銀行卡,下面還墊著可能是房產證的東西。

那張傳說中不限額的黑卡也在其中。

明明他昨天睡前還在想自己能不能行使壽星的權利,稍微任性一點,讓對方把黑卡換成對橘子平台各部門的調查,把鹿鹿那個主管哥哥揪出來。

……拆完這堆這堆禮物後,好像更不好意思直接開口了呢。

至於福伯和珍姨他們的禮物,拆起來並沒有花很多時間。

珍姨送的是一個手織的小貓玩偶——或許可以讓它和小吱作伴。

就是少年不太理解為什麽福伯要送自己人參茶這種一看就很養生的東西。

客廳的視覺效果也和新裝修過給人的感覺差不多。

不過少年已經拆過禮物,他是帶著一顆沉甸甸、被愛和幸福感盛滿的心臟下樓的,沒有太多地方能裝下震驚。

早飯和午飯特地並在一起,分為共兩桌。

掌勺的不是珍姨,而是臨時從米其林聘的廚師,珍姨他們坐在另一桌,也在等著上菜。

但當他真的從蛋糕裏切出那種大塊寶石和金幣的時候,還是露出了類似表情。

“誰切到是誰的福氣。”謝夫人笑眯眯。

假如不是由他這個壽星負責切蛋糕分蛋糕的話,李珩覺得她的可信度或許會更高一點。

飯桌上的話題逐漸從他以後要幹什麽變成了什麽時候能成家立業早點定下來。

少年喝了好幾口葡萄酒,聽著他們討論的同時,默默在心裏把畫家、職業經理人這種一看就不適合自己的人生選項排除掉。

最先離席的是謝篤之。

他幾乎是剛把那幾塊額外分到的蛋糕吃完,就站起來表示自己要換衣服,有事要去一趟公司,晚上會回來。

青年薄唇微抿著,眸光也涼,看上去心情不太好,

他上樓之後,少年也站起來,心臟在胸膛裏砰砰直跳,“剛好,我想起來有件事還沒有問阿篤哥,我去問一下他,馬上下來。”

他敲響謝篤之的房間門,在征得對方的同意後,扭過門把手,走進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