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第2/3頁)

甚至和林墨聊天的賬號,也可能不是本人的,或者是隨手注冊的小號。

隔著網絡,謝篤之又要怎麽查呢?

謝篤之搖了搖頭,沒說什麽。

他清楚這確實是自己的問題,他對“無關”的事情始終缺乏關注。

所以,就算之前少年過來,和自己提起有關舍友的感情問題,他就算發現了一些端倪,也沒有真正放在心上,更不要說特地去調查。

“三哥,要是你覺得這是你的問題,那我肯定是問題最大的那個。”

李珩相當幹脆地放下了漢堡,神色坦然,“畢竟墨墨和我是舍友,如果他不是我的舍友,白軟就不會接近他了。”

那林墨也不會受到任何潛在可能的傷害。

問題是,事情不可以這樣算的,這本身就是種很強盜的邏輯。

“……”謝篤之不知道該怎麽反駁,幹脆不做聲,重新站起來,去給他倒了杯牛奶,“吃完,我們再談短信的問題。”

李珩忍不住撇了下嘴,有點想半點面子都不給地吐槽他,仔細想之後,又把這個念頭壓下去了。

現在應該是說正事的時候。

他把漢堡,還有抹了加量番茄醬的薯餅、烤腸都吃完了。

謝篤之才開口。

“當做沒看見就行了。”青年這樣說,“他就算會……”

青年頓了頓,突然發現自己的結論不夠準確,缺乏事實作為依據支撐。

他只能判斷白軟對林墨使用了一些Pick-up Artist技巧,卻不能確定作為溺水的人,白軟這根浮木對林墨的重要性到了怎樣的地步。

因為Pick-up Artist產生輕生想法,放棄生命的人不在少數,就算在理智尚存的時候掙脫了這一陷阱,後續也需要很漫長的時間康復,回到從前的狀態。

“三哥?”李珩從他的沉默裏讀出了什麽,本能感到不安。

謝篤之盡可能簡短,清晰地想他說明了Pick-up Artist的一些特征。

“我不確定,白軟突然提到分手,並在分手的同時對林墨說一些性質很惡劣的言語,會不會導致他產生輕生的想法。”

李珩原本想說,根據林墨描述,白軟其實並沒有打壓他的人格,但一想到林墨說過感覺他是光,自己是為了他而存在,又沉默下來。

白軟或許沒有進行謝篤之描述的那種打壓,但他的確實讓林墨否定了自己的人格。

不過在夢裏的時候,白軟倒是會像謝篤之說的那樣,會經常否定他,告訴他這樣不行那樣不行。

甚至後來他直播,玩遊戲,都會過來摻和上一腳,只是他那個時候傻傻的,記吃不記打,總是忘記白軟之前坑他的事,還以為白軟是真的想和他一起玩。

“林墨的心理狀態要比普通人脆弱。”這應該就是白軟選林墨下手,而非衛卓偉的原因。

“我突然有點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把墨墨拉回來了。”

李珩想到謝篤之從前的分析,心裏面更加難受,“除非幹脆把他的手機拿掉,杜絕任何他和白軟接觸的可能,不然他總會看到白軟的消息的。”

他感覺自己進退維谷,認真考慮起,如果下午去見白軟,要提前做那些防護。

“只是一種可能,所謂的最壞情況。”謝篤之緊蹙的眉頭松開了些許,“林墨對白軟而言,還存在利用價值。”

在榨幹剩余價值前,他相信白軟不會輕易和林墨分手。

畢竟除了林墨,少年身邊的其他人並沒有那麽容易接近。

李珩莫名松了口氣,“那我們應該還有時間……我是不是應該先去給墨墨聯系心理醫生,先讓心理醫生和他接觸,提前給他做疏導?”

——這個時候了,他首先想到的還是林墨。

謝篤之罕見發出一聲嘆息,“林墨的利用價值來源於你。”

“只要他還是你的舍友,被你當成朋友,能對你的情緒造成影響……”

謝篤之眸光倏地沉了沉,一瞬後又重新恢復正常,“那對白軟來說,他就是有用的。”

白軟現在正把名為“林墨”的棋子捏在手裏,並不落子,而是試探他們可能的反應。

李珩哦了好幾聲,剛覺得事情好像簡單起來,柳暗花明又一村,謝篤之的聲音又重新在他耳畔響起。

“他或許會拿林墨的生命威脅你,讓你做自己不情願,但和人命相比又微不足道的事。”

“——比如,和他成為所謂的朋友,和我劃清界限,甚至於惡言相向。”

謝篤之語氣並不緊促,甚至還透著幾分悠然,可他越是這樣,李珩就越有種說不出的慌亂感。

哪怕只是逢場作戲,他也覺得很惡心,而且不想因為這種事就和謝篤之劃清界限——明面上也不行。

因為謝篤之是他最喜歡的哥哥。

他只好盯著謝篤之,試圖用眼神表明自己的不情願——或許還有請求的意思在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