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軍校排名賽(35)(第3/6頁)

未知生物還在奮力奔跑,薛柏鈺卻將手肘抵在膝蓋上,右手背托著側臉,仿佛在考慮要從哪個角度下嘴,才能把他念念不忘許久的美食吞吃入腹。

時蘊被他的眼神看得渾身起雞皮疙瘩,她擡腿把自己挪遠了些,等惡心感稍微消退之後,才說道:“你怎麽那麽確定我是蟲母?就憑我能夠壓制你吞噬你?”

從長亙山脈到現在,薛柏鈺小聰明有余精明不足,否則她早就涼了,哪還能逍遙到現在?

如今薛柏鈺還帶著她一起走,也不知該說他過分自信,還是該笑他太過貪婪,剛逃出狼窩便敢帶著只猛虎在身邊。

“說你是蟲母就是蟲母,哪來那麽多廢話?”薛柏鈺道。

“我都落你手上了,好歹讓我死個明白,要是蟲族過起來更舒坦,我也不介意嘗一嘗萬蟲之上是什麽滋味。”時蘊說著,眼中亮起光芒,伸出舌尖輕輕抵著唇瓣。

她頗為認真的思考這條路的可行性,臉上還湧出濃烈的躍躍欲試。

薛柏鈺當即嗤笑一聲,“就憑你還想當蟲母?”

時蘊不樂意了,“說我是蟲母的是你,說我當不了蟲母的也是你。我當不了難道你可以?也不知道之前被我壓制得嗷嗷慘叫的是誰。”

她這態度,不像在和該你死我活的死對頭說話。

薛柏鈺眯了眯眼,說道:“人類發展的每個階段都會誕生領袖,前一個死了就換後一個,蟲族也一樣。”

時蘊來了興致,“你的意思是,蟲母的確在二十幾年前死了,現在蟲族這麽活躍是因為誕生了新的蟲母?也就是我?”

薛柏鈺又不回答了。

時蘊覺得他很沒意思,“不帶你這樣的吧,說話說一半,這要是在外面,要被拖去浸豬籠。”

也不知道她話裏的哪個詞讓薛柏鈺覺得好笑了,後者的眼神變得肆意玩味,並低聲笑了起來。

時蘊屈了屈手指,忍下了打爆他狗頭的沖動,又問道:“你要帶我去哪?這麽明明白白從蟲族調查處理出來,不怕那群人把你老巢一鍋端了?”

“到了就清楚了,問這麽多做什麽?”薛柏鈺道。

他不會連這麽簡單的道理都不懂,可依舊讓未知生物攻擊了蟲族調查處,在那麽多調查員眼皮子底下跑了,還帶走了時蘊。

這麽長這麽大的地穴也不可能是一天兩天內挖出來的,巖壁上還長了青苔,滲出水珠,明顯開鑿出不短一段時間了。

某些地方還出現岔路口,這個地穴估計還是個很復雜的地下迷宮,未知生物往前跑卻沒任何猶豫,目的地十分明確。

想用復雜的地穴困住蟲族調查處的人不太現實,調查員們只要通過未知生物活動的痕跡就能迅速追蹤過來。

薛柏鈺要麽有讓蟲族調查處追不上的辦法,要麽是故意留下痕跡。

想到這點,時蘊用手肘蹭了蹭口袋,原本幹癟的口袋鼓了鼓,白色小幽靈正安分的待在裏面,感覺到他的動作後,小弧度的搖了搖尾巴隔著衣服蹭了蹭時蘊,依照她的意思給謝寒朔傳遞信息。

蟲族調查處不可能追丟,薛柏鈺也必然要死。

時蘊傳遞完信息後,繼續試探薛柏鈺,想從他的話中得到有用的信息。

可接下來不管她怎麽聒噪,薛柏鈺都跟個啞巴似的不在說話,他還閉上了眼睛,跟座石像似的一動不動,只有焦躁遊動的深藍色光點反映出他此刻的妄圖想要將她吞噬又無從下手的情緒。

時蘊幹脆把注意力放在深藍色光點上。她可以確定這些光點是幽螢,但之前在長亙山脈和薛柏鈺交手時,他只表現出力氣大這一特征,和江予風現在的狀態很像,並沒有出現幽螢。

他是當時有所保留,還是……

她想著,微微皺起眉來。

薛柏鈺被關在蟲族調查處理沒有自由,還被冷海星研究所取了細胞、血液樣本研究,不太可能是故意被抓。

難道他還打著其他主意?

豁然開朗的場景打斷了時蘊的思緒,未知生物已經帶著她和薛柏鈺來到了地穴盡頭。

在昏暗的地方待了近半個小時,驟然目視明亮的景象,對眼睛是不小的刺激,時蘊下意識眯起了眼,等刺目感稍稍緩解過後,才往前看去。

這裏不是鬧市,也不是山區,而是一處斷崖,準確的說是斷崖中間。時蘊的視線往前,看到的是汪洋大海,大海的表面泛起粼粼的光芒,像把銀礦揉碎了灑在海面上,美不勝收。

可時蘊知道,海水表面並非銀礦,也不是光線的折射現象,而是一只又一只的銀星水母。

數不清的銀星水母鋪滿了海面,遊動時亮起銀色的光芒,又在張口捕捉獵物後,光芒暗淡,一閃一亮間,仿佛充斥著霓虹燈火的市區。

薛柏鈺迎著天上的星輝,緩緩擡手深吸一口氣,好像在享受被囚禁許久後獲得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