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咳咳。”甘瑜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死,好不容易緩過勁,“你、你……”

秦深接話:“我怎麽、怎麽會認識程傅洲?”

甘瑜瞪他,見秦深嘴角掩飾不住的笑,就知道這人又使壞了,學他結巴逗他玩。

秦深娓娓道:“算是個巧合,我去酒吧玩,遇見哭得稀裏嘩啦的程傅洲,我瞧他長挺好看,有些好奇他怎麽那麽傷心,就去搭訕聊了聊。”

甘瑜哼了聲,鬼才信你是好奇人為什麽傷心,在酒吧借酒消愁、醉生夢死的多了,沒見你一個個去做知心哥哥,不就是見色起意麽,不磕磣。

秦深從甘瑜的表情中,知道對方不信,覺得他是別有企圖,反正他絕不會承認的,隨便你猜。

“你是不是失敗了?”甘瑜頷首,他作為程傅洲十幾年好友,了解人還對某江姓傻逼念念不忘呢。

秦深偏頭:“失敗,我能知道他和你是朋友?”

甘瑜豎大拇指:“你厲害啊,若不是我不喜歡男人,我也想要他,他戀愛腦,對我肯定是寵上天。”

秦深張張口,自己到底要不要解釋,對程傅洲目前沒有別的想法?

算了,解釋這個,就要找新借口搪塞。

談話的期間,餐廳服務員將點的餐食送了上來,香氣誘人的牛排肉味奪走了秦深的注意。

甘瑜也餓了,招呼著邊吃邊聊。

“你的提議,我覺得非常棒。”甘瑜,“傅洲的臉蛋、身形扮女裝應該很合適,而且他聲音柔弱,省了配音錢。”

秦深摸摸鼻尖:“我求你個事。”

甘瑜看過來:“?”

“別告訴他是我說的。”秦深認真且嚴肅道,“我給了你個好人選,你不能這麽賣我吧。”

甘瑜以為什麽事呢:“放心。”

秦深這才繼續進食。

一時兩人之間,只剩刀叉敲擊陶瓷盤子的聲響。

“味道還行嗎?”甘瑜作為訂餐廳的人,想了解邀請來的另一位反饋,他是覺得味道不錯,不知道秦深是不是。

秦深:“可以。”

味香汁濃,稱得上美味。

他的話方落,一陣嘈雜聲打破了此時良好的氣氛,遠處飄來細微的騷動。

秦深不禁停下進餐的動作,那騷動越發近了。

“王八蛋景郁,你他.媽以為自己是誰!像你這種小人,永遠只配活在陰溝裏,做一只老鼠也是只瘸腿鼠類,你會遭到更多報應的。”

秦深突生起種習以為常的荒謬感,景郁又被罵了啊,他咋那麽能拉仇恨。

跟機關.槍一樣砰砰蹦出咒罵字眼的音調高昂,隔著兩層樓都不能抵消多少。

“打起來了打起來了。”附近用餐的顧客嘀咕道。

甘瑜愛熱鬧本性,早伸著腦袋看戲了。

秦深慢條斯理地擦幹凈嘴,再扭頭就映入熱鬧中心——正打架的兩人,他居然都認識。

一個是老熟人景郁,一個是見過幾面的譚遲,長發及腰那位。

譚遲憤怒得像頭雄獅,臉色漲紅,一拳拳揍向比自己高得多的景郁。

景郁基本沒動手,僅是輕巧地防禦閃避,看著悠閑從容得被打被罵的,不是自己一樣。

這場鬥毆並沒有持續多久。

譚遲被兩位中年男女架住,壓著給景郁賠不是。

秦深無法得知景郁的內心,從行跡上看,景郁的表情沒有絲毫波動,黑眸猶如寒冰注視著前面的三人。

被強壓著的譚遲掙脫開中年男女的轄制,神色陰沉地朝景郁說了幾句話。

景郁仍未有任何表情,只理了理略顯淩亂的衣服。

把人當空氣的做法,果然使得譚遲火大,可再次被中年男女壓制的他,除了狠盯著景郁離去的背影,什麽也做不了。

坐在西餐廳靠近窗戶位置的秦深,坐在二樓,可以清晰看見轉身的景郁。

秦深注意到對方似乎往上掃了一眼,陽光略曬,明亮的光度模糊了景郁的模樣,他無法確定是否為自己的錯覺。

“那長發男還挺合適的。”秦深聽到坐在自己對面的甘瑜嘟囔道。

“哪裏合適?”秦深頓時拋開外面的動靜,反問道。

甘瑜被他微沖的語氣搞得一愣,期期艾艾地回:“外形?”

“他比傅洲差的遠。”秦深。

譚遲是雌雄莫辨美人那一掛的,骨架也嬌小,配上那頭長發根本不需要特意扮女人,可他少了份藏在柔美外表下的隱忍堅韌,更多的是長年被捧在掌心,只要貌美如花就萬事大吉的純。

程傅洲不僅秀美妍姿,而且被程家當繼承人培養出來的氣質和內涵,比做花瓶的譚家幺子強勢多了,退可裝純潔小白花,進可化作噬血食人花,就是可惜戀愛腦整天記掛渣男。

甘瑜對於好朋友的濾鏡自然比陌生人大,十分認可秦深的拉踩。

“對了,剛那挨打的男的,好像看了我們這邊一眼誒。”甘瑜喝了點果汁,潤喉,“你認識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