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懷蛋

坎貝爾準備了一對對戒, 很簡單的款式,銀白色的小圈上鑲嵌著兩塊切割於同一顆原石的藍寶石,很亮, 在陽光下像是天空的蔚藍、在昏暗下則如深海的沉靜, 幾乎與顧庭的眼瞳色一模一樣,而銀白色的戒指托則與坎貝爾的長發有著相同的色澤。

“就像是把我們兩個的特點融合在了一起。”

顧庭對著光看自己的手指, 修長且骨結分明的手指被一個銀白色的戒指圈給套牢了, 戒指的內側還刻著他與坎貝爾的名字,紋路微微凸起,正好磨在了白皙的皮肉上,待經年累月後,被束縛的無名指上也會被留下愛侶之間廝磨的痕跡, 那會是一塊永遠都不會褪去的疤痕——以愛為名義的疤痕。

“喜歡嗎?”依舊跨坐在顧庭腰腹上的雌蟲半塌著腰,他的手臂撐在了雄蟲的耳側, 巧克力色的手指上一如顧庭套著銀白的戒指,藍色的寶石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閃爍著極為漂亮的光芒。

“喜歡。”顧庭被窗外的光晃得眯了眯眼睛, 他揪住坎貝爾的領口將對方拉了下來, 微微仰著下巴就落上去一個吻。

對以伴侶身份相處已經有將近一年的他們來說,接吻已經變成了最為普通的一件事情。這個吻可以發生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任何場所, 只要他們想。

在同居同床的時候,顧庭更傾向於睡懶覺, 於是每當他半夢半醒、迷迷糊糊的時候,便會被早已經整裝待發、準備出門訓練或是處理公務的坎貝爾捏住後頸送上一個黏黏糊糊的吻。

而當到了晚上的親密時間後, 在一陣溢著熱汗的曖昧之下,這個時候往往會是顧庭按著坎貝爾的後頸使勁兒地吻,似乎是想要通過這種方式把自己無處傾倒的欲望與愛意盡數留在坎貝爾的身上——額頭、鼻尖、耳側、唇瓣、胸膛……

他們會親吻彼此的身體, 會在相融的熟悉氣息之下到達欲。望的頂峰。

但此刻剛剛接受了坎貝爾“求婚”的顧庭則貢獻出了一枚格外溫和、繾綣的吻,只細細碎碎地啄吻著,緩慢而溫吞,叫習慣了狂風驟雨的坎貝爾有些不耐——

他眷戀顧庭的溫柔和煦,但在骨子裏流淌更多的則是想要被征服的烈性與野性,在喜歡著溫和的同時,坎貝爾也由衷地熱愛著顧庭給他帶來的“颶風海嘯”,那種顛簸的、能夠令他失神的、後背發麻、尾椎發酸的吻,總是散發著令他沉淪的香氛。

那是只有顧庭才能帶給他的——他的小雄蟲一點一點地長大,也一點一點地在溫和下包裹著堅硬的棱角,不論是哪一個點,都令坎貝爾為之沉淪且熱愛。

——他想要更加猛烈的親吻,想要整個後背都發麻的激烈。

於是銀發雌蟲小報復地輕輕咬了一下顧庭的唇,正準備奪回主動權,卻被顧庭用手掌抵住了腰腹。

比起少年時幾乎長大了一倍的手掌正好罩在了坎貝爾的小腹上,隔著已經進入早春的輕薄衣料,顧庭甚至能夠感受到刻劃在銀發雌蟲腰腹位置上的腹肌線條,那是充滿了令他遐想無限的形狀。

“怎麽?”沒有在親吻上得到滿足的坎貝爾眉頭微蹙,眼底的水霧剛剛蒙上一層,將猩紅的眼瞳襯成了晶亮的紅水晶看起來要比平常柔軟幾分。

“我剛才高興地差點兒忘了。”顧庭因為膚色白,所以每每親密後的模樣就格外顯眼,尤其嘴角泛著薄紅,說起來話引得坎貝爾的視線時不時就落了上去,“——奉子成婚,是怎麽回事?”

銀發雌蟲懶洋洋地半闔著眼,扇子似的睫毛因為窗外光線的角度而在眼瞼上落下一層密密的影子,“字面上的意思了。”

顧庭忍不住睜大了眼睛,甚至在這一刻他覺得自己的眼睛還不夠大。

“字面意思?”他說話間差點兒咬到舌頭,寶石藍的眼睛裏綻放出了無法忽視的光,“等等——等一下,讓我捋一捋,所以你的肚子裏已經有、有——”

“——有蟲蛋了。”

坎貝爾接過了顧庭張著嘴巴半天都沒吐出來的話,他擡手捏了捏小雄蟲那張早就褪去嬰兒肥的俊美臉龐,深色的手指與象牙白的肌膚對比明顯,忽然讓坎貝爾忍不住開一個玩笑,“以後生下的小蟲崽,還不知道是什麽顏色的呢……唔!”

銀發雌蟲忽然被捏了一把腰——坎貝爾熟知顧庭身上的每一個敏感點,而顧庭也是如此。

此刻手還搭在坎貝爾腰間的顧庭卻又捏了一下,眼見坎貝爾不滿地看過來,顧庭回了對方一個更加不滿的眼神,“坎貝爾!你昨天晚上還……”

“昨天怎麽了?”銀發雌蟲此刻並沒有意識到事情的重要性。

“有蟲蛋了還敢亂來?”顧庭皺眉,“你什麽時候發現的。”

在蟲族社會中,並不存在有了蟲蛋不能發生劇烈親密關系的說法,或許這種說法即使有,很多雌蟲也並不在意,畢竟他們深知自己的體質強大如此,怎麽可能因為普通的歡愛而失去腹中的蟲蛋?當然某些過分的“歡愛”將另當別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