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襲擊

“歡迎你們來日本做客,我是犬山家的家主犬山賀,也是日本分部首任部長。”犬山賀說道。

三人分別做了自我介紹,在犬山賀的示意下入坐。

長桌兩側的女孩穿著和服,低垂著眼簾,跪坐著為客人倒酒,一副大和撫子我見猶憐的氣息。

只是衣領處都大開著,看她們衣服松松垮垮的樣子,似乎是沒穿內衣。

網上流傳著一種說法,說和服是為了方便男人和女人行房事研究出來的衣服,背後的大帶子就是枕頭,長筒的衣服其實是被子,只要興致來了,在哪裏都可以解開帶子墊在腦後勺,把衣服筒當保暖的被毯用。

到時候如果懷上了,在小河邊懷上的就姓河邊,在水井附近懷上的,就叫井上,在松樹下懷上的,就叫做松下。

如果生的是男孩,就取名為大郎,生的第二個,就叫二郎,以此類推,至於女孩,就根據當天周圍的風景和溫度,隨機取名為花子、風子、涼子...

雖然這套理論並沒有史料作為支撐,但聽上去好像是這麽回事。

總之,看這副架勢,她們恐怕是想給孩子取一個“榻榻米上”的姓氏。

這間素凈的和室的地板上鋪著榻榻米,白紙糊的木格立在四面,裝著清水的銅盆放在長桌上,撒上了新鮮的櫻花花瓣,每個人的面前擺著一個木制的餐盤。

這樣的地方本該是個適合禪坐或者格物的修煉室,但在女孩們的裝飾下,卻透露出一種與情人私會的異樣感。

人們總是樂於見到極具威嚴和神聖感的事物跌落神壇。

日本人對此頗有研究,聖女、皇女、暗精靈女皇...見到這些高貴的女人被邪惡的魔物玷汙,會讓人的內心滋生出一種愉悅感。

在一間如此高雅的和室,做上一些低俗的事情,無疑是充滿著刺激的行為,大概...類似於在教室裏的那種刺激感。

不過路明非現在沒空去考慮這到底有多刺激,他時不時地看表。

貓耳女仆正在為他倒酒,給愷撒和楚子航倒酒的都是一臉嚴肅的和服女人,到了他這兒,卻透露出滿滿的二次元濃度。

他並沒有覺得這有什麽不妥,人在注意力不集中的時候是很難察覺到周圍那些無關緊要的事情的。

人的視野其實只有最中間的一部分,雖然一眼望過去好像能看到一個錐形的風景,但其實只有焦點是能看清楚的。

不信的話,可以嘗試著打開一本書,在閱讀第一行字的時候,試試看能不能把最後一行字也看清楚。

這是做不到的,雖然那些字在你的視野裏,但你只能模糊地看清它們的輪廓,除非你把注意力轉移過去,否則憑借余光,是不可能看清的。

路明非就是如此,他正在關注時間,沒空去看給他倒酒的是大和撫子還是二次元女仆。

老唐此刻正通過“標記”監視著那個妄圖使用“劍禦”刺殺路明非的女人,時刻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

一旦那女人離開,路明非就會收到震動信號,在那女人離開之前,每隔15分鐘,路明非都會去廁所和老唐交換信息,以確定這個女人在這段時間裏又幹了什麽事。

清澈的酒匯聚成一柱手指粗細的水柱,流入有藍色同心圓的蛇目杯中,這種杯子除了被用來品嘗日本清酒意外,還會被拿來喝茶、喝湯、吃蕎麥面等。

叫蛇目杯是因為它內壁裏的藍色同心圓咋看之下很像是蛇目,不過這兩圈藍藍的不止是裝飾,通過觀察白壁與藍壁的分界線,可以清晰地判斷酒液的顏色,以此判斷清酒的品質。

在場所有人喝的都是同一壇酒,是侍女剛才當著他們的面拆掉的封條,不存在下毒的可能性。

目前看來,似乎只有那個不知道身份的女人對他們抱有敵意,或許是日本分部的激進派,只是極少部分的人。

來之前路明非就做好了準備,這一趟肯定不會輕松結束。

他會把“white”的源頭找到,徹底根除幹凈,這是三人組此次來到日本的可選任務之一,對路明非來說是必選,因為這是他答應那個少年的事情。

待清酒滿杯後,犬山賀擺擺手,侍女們端著菜品出現。

純白的瓷碟裏放著擺盤精致的壽司和天婦羅,日本料理最注重外表和食材的新鮮,量通常都很小,所以外國人來到這裏經常會有吃不飽的感覺,而且日本菜口味清淡,吃慣了重口味的人對某些菜品甚至難以下咽。

薄薄的一小片生魚片放在鑿成錦鯉模樣的冰雕上,往外冒著寒氣。

這些菜不像是菜,倒像是供人欣賞的工藝品。

“不知昂熱老師最近可安好,我已經有60多年沒再見過他老人家了。”犬山賀問道。

“校長很好,經常出席舞會,還和副校長一起舉辦了選美大會,坐在評委席上給同學們打分。”愷撒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