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 瓦爾基裏(第2/3頁)

“這個傷疤,在那頭白鯨的尾鰭上也有一個。”芬格爾指著從額頭頂部朝著頭皮蔓延的傷疤,“如果你仔細對比過就會發現,兩個傷疤連細枝末節都一樣,只是比例不同而已。”

“這是...印記?”曼斯恍然大悟。

“沒錯。”芬格爾點點頭:“這是那條龍的留下的印記,而阿瓦隆,就是那條龍的尼伯龍根,摩尼亞赫號和yamal號停泊的海域,應該是阿瓦隆在現實的邊界,除此之外,阿瓦隆的邊界還能在‘門’存在的地方打開,穿過‘門’,就能在阿瓦隆和現實之間來回。”

“我們已經找到了那扇‘門’的主人,在奧丁現身之時,楚子航說他在水裏見到了一扇同樣的門,所以阿瓦隆就是奧丁的尼伯龍根。”

“確實...”曼斯考慮後道:“各方面的依據都很充分...”

“在我老家的農莊附近,有一棵野生的桑葚樹。”芬格爾低聲道:“我第一次發現那顆桑葚樹是我八歲的時候,那是12月份,農莊被雪覆蓋了,我拿著小刀在那棵桑葚樹的樹皮斜劃了三下,想著等春天,雪融化了,桑葚樹長出果實,我就能更容易在樹叢中找到它。”

“你的意思是...”

“我額頭上被留下印記的原因也是一個道理,那家夥一直在等著我長出‘果實’,好把我帶回來。”

“果實?”曼斯緩緩轉過頭。

“那種黑色的火焰,是我在格陵蘭事件的六年後,突然覺醒的,就和覺醒言靈的感覺一模一樣。”

芬格爾打了個響指,手心中燃起漆黑如墨的焰花,小小的一簇。

他拿起桌上的一支鋼筆,黑炎蔓延到金屬上,在鋼筆的形狀上延伸,金屬也隨著火焰延伸。

“使用它,會給我的身體帶來相當大的副作用,稍微燃燒幾秒鐘,我都需要半個月的靜養才能恢復一些元氣。

我能感覺它的燃料是我的生命,但相對的,它給我帶來的力量也很強大,如果全力爆發,我有信心能一刀把摩尼亞赫號劈成兩半,不過迄今為止我還沒有試過,只給這一招起了一個名,叫‘暝殺炎魔刀’。”

“你從沒和我說過。”

“這世上知道這件事的人不多,你是第三個,另外兩個人,是路明非和校長。”

“所以...這‘黑炎’,就是你身上成長的‘果實’?”

“是的。”芬格爾點點頭:“這也是蛇群不襲擊我們的原因,只要感受到‘使者’的氣息,它們就不會把我們當做入侵者。”

“使者...你是說!”曼斯忽然看向了孤島的位置,那些古老的石棺。

“沒錯,符合資格的人,會被奧丁刻下‘印記’,種下種子,等到種子發芽長大,結出果實,就會被帶到死亡之島,成為他新的‘使者’。”

芬格爾手中的黑炎驟然消散。

“來到這裏之後我就感覺很奇怪,十四天以前,我才使用過‘黑炎’,本該是虛弱期,但是光是呼吸著這裏的空氣,就有力量源源不斷地湧出來,那種溫暖舒適的感覺,就好像嬰兒蜷縮在媽媽的子宮裏。”

“但我並不是嬰兒,這裏也不是我媽媽的子宮,唯一的解釋是,這個尼伯龍根在建立之初就設定好了規則,它會給特定的人補充生命力,死亡之島的傳說是真的,它真的能讓死者復生,但復生之後的你就不再是你了,如果我猜的沒錯,去島上的棺材堆裏上翻一翻,就能找到亞瑟王的棺材。”

“只是亞瑟王披上了白衣,戴上了暗金色的面具,成為了阿瓦隆的渡船人,每天24小時無休工作,只有等累到堅持不住的時候,才能躺在棺材裏睡個好覺,而那些棺材裏,有一座,是給我準備的。”

“等等...冰海事件的時候我和施耐德也曾潛入過海底,可為什麽我們身上沒有印記。”曼斯敲敲木桌。

“這很容易想明白,你沒有遇到那條龍,但我和施耐德,都正面遇到了那條龍。”芬格爾說:“而我們的遭遇是截然不同的,我只是頭部遭受了重擊,但施耐德,他被凍在了冰塊裏,那條龍攻擊我的時候,並沒有想著要殺死我,可它對著施耐德吹氣,是真的想要凍死施耐德。”

“確實...”曼斯沉聲道:“如果我們再晚幾分鐘救回施耐德,他已經是具屍體了,但你被拉上船的時候,生命體征還算是平穩。”

“八歲的我只會在桑葚樹的樹皮上劃刀,因為我想吃桑葚,奧丁也只會在他想要的人身上刻下‘印記’。”

“依據是什麽?是血統麽?”曼斯記得施耐德雖然是卡塞爾的終身教授,但是血統評級只有b級,而芬格爾是罕見的a級。

芬格爾搖搖頭:“如果是血統,那頭白鯨的尾鰭上就不會有印記,那家夥只是被龍血汙染的亞種,並非生來就含有龍類血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