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第2/5頁)

鄭文權接著說:“廖二燕也沒說別的,不過她說了有一個點還挺重要,就是她沒來之前,壓水井那裏只有淩秦和常章在,常章還幫淩秦扶過水缸。”

他摸不準,“估計是常章趁著扶水缸的功夫偷偷下了藥。”

現在眾多的線索都指向了常章,岑柏嘆氣,看向大門,“不知道長東能不能把常章抓回來。”

“那剩下三個人?”

鄭文權撓了撓頭,“要放走嗎?廖二燕說她還急著回去做生意。”

岑柏點了下頭,“給他們錄一下指紋吧,錄完就放人。”

鄭文權跟屈騰飛說了聲好,下去了。

岑柏也回到剛才的審訊室,對蘇懷發說:“跟我們錄下指紋吧,錄完沒事就可以回去了。”

韋營站了起來,要把蘇懷發從審訊椅裏面放出來,蘇懷發艱難地吞咽著口水,愣愣站在原地,“為什麽要錄指紋?我不是沒嫌疑嗎?”

岑柏舌尖抵住牙關,眯起眼睛看他,越發覺得他反應奇怪了,美食街生意挺好,他們一直待在警局耽誤生意,沒法掙錢肯定會著急,就像廖二燕,巴不得趕緊錄完指紋回去擺攤。

錄個指紋而已?怕什麽?

錄完他們就能放人,一般人聽到這裏都會很開心吧?

岑柏淡淡回:“辦案需要。”

蘇懷發雙眼劇烈抖動,放在腰側的手微微顫抖,身子後仰,似乎在極力抗拒這件事,岑柏從那眼神裏讀出了一絲熟悉的嗜血味道,他毫不懷疑,若現在不是在警局,蘇懷發可能下一秒就要沖上來撕了他。

蘇懷發身子直挺挺站著,韋營押著他離開都有點費勁。

岑柏看著他背影離開,抓著頭發在審訊室來回踱步,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麽,為什麽蘇懷發這麽抗拒錄指紋這件事呢?

思考片刻,岑柏忽的眼睛睜大,雙手激動地翻開桌子上的蘇懷發個人經歷,指尖停在了鐵路局廚師這欄,他反復默念火車南站四個字。

火車南站,火車南站,火車南站。

冥冥中,一條已經斷掉十多年的線,像是停在原處許久已經生銹被雜草掩埋的火車車廂,哢一聲接上了火車車頭,伴著轟隆隆的鳴笛聲,疾馳而來,直直闖入他的大腦,笛聲震耳欲聾。

岑柏沖出審訊室,氣喘籲籲喊人抓住蘇懷發,“把他給我抓起來。”

韋營愣住了,不懂他怎麽突然變卦了,不過還是沒有半點猶豫,立馬伸出手制住了蘇懷發。

岑柏眼神沒有絲毫遲疑,厲聲道:“帶走!”

蘇懷發慌了,大聲喊道:“你們這是幹什麽?”

“我指紋也錄了,不是該放我走了麽?”

“這麽做是犯法的!你們不能這麽抓走我!”

張金銀跟廖二燕傻傻愣在原地,蘇懷發向他們求救,“報警報警,幫我報警。”

“他們警察瘋了。”

張金銀跟廖二燕哪見過這陣仗,心想現在就在警局呢,往哪報警啊?

鄭文權反應過來,揮手讓他們離開,“你們錄完就先走,別待在這妨礙公務。”

兩個人拔腿就跑,留下蘇懷發一個勁喊著救我救我。

岑柏冷冷看著蘇懷發,吩咐下去:“把他給我嚴加看管,我懷疑是1971年8月23號洪江火車南站強.奸拋屍案的兇手,采集他的DNA,我去趟档案室調取案宗。”

火車南站強.奸拋屍案曾經一度在70年代初引起過社會極大恐慌,兇手一直逍遙法外,前些年破舊案,他們曾經把這個案子拿出來重新研究過,仍是一無所獲。

鄭文權對這個案子也非常熟悉,岑柏一提他就想起來了,急忙跟在他身後,追問道:“真是他?”

岑柏是通過蘇懷發不想錄指紋的行為猜測他肯定在過去犯過案,再一結合他過去的經歷,他很快聯想到了這個案子。

他走得飛快,邊走邊回:“現在不確定,但他有充分的作案時間和地點。”

“是不是他,我們對照下DNA就知道了,當時現場不是提取到精.斑了嗎?”

兩個人不一會兒就到了档案室,看岑柏那氣勢洶洶的架勢,賀榮貴以為他要找人幹架,笑著問道:“這是咋了?”

岑柏忙道:“賀叔,幫我調一下1971年8月23號火車南站的案宗。”

賀榮貴翻了翻档案,“這個啊,你們之前調過一回啊?不是沒找到兇手嗎?”

岑柏神情激動:“這回不一樣,兇手可能出現了!”

賀榮貴退後了些,拿紙擦了擦臉,“好好好,我去給你找,別往我臉上噴口水了。”

岑柏跟鄭文權忐忑等在外面,鄭文權心裏還有點不敢相信,“真的太巧了。”

“誰能想到下毒案會引出一個快二十多年前的強.奸案兇手。”

若是沒有這個案件帶出蘇懷發,恐怕他會逍遙法外一輩子。

岑柏喃喃道:“也許上天也看不下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