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下午6點才發現, 上一章結尾復制漏了欽欽一句非常甜甜的話QAQ!)

月色下。

入秋的晚風已經很涼,肆意嘯叫鉆進打開的陽台門,從俱樂部空蕩的走廊穿堂而過。

鄭煜看著被他揪在手裏的人兒, 眼尾飛紅, 一雙桃花眼漫著晶亮迷蒙的水霧,看起來就不太好的樣子。

幾乎他一拽, 整個人直接從陽台欄杆掛上來。

抽了骨頭一樣, 軟綿綿的,似醉似醒推著他說太陽穴犯暈:“……你先別動我,我現在惡心得不行。”

鄭煜真是覺得見了鬼了,嗓門更大:“說你媽廢話!老子就走了十分鐘,桌上空了五六瓶,是有誰拿刀逼著你喝嗎??你不惡心誰惡心!”

最近一段時間邵欽都跟瘋了一樣, 猛往酒吧、俱樂部跑。

說什麽新書卡著寫不出來了, 得找點刺激。

這理由鄭煜熟啊。

當年邵欽的媽媽一病逝, 在他決定悶頭寫人生第一部 小說的時候,就用這個破爛理由把他一起拽著去狂蹦了一個月迪。

那時候他自己歲數也不大, 正是愛玩的年紀。

黑白顛倒身體絲毫沒有覺得負擔。

反而覺得國外玩得花的公子哥多得是。

他們兩個只是去蹦蹦、喝喝酒, 一沒聚在一起抽什麽不該抽的, 二沒不挑食縱欲亂約炮,已經自制力驚人很對得起邵家、鄭家的列祖列宗。

以至於第一次出去玩完回來。

鄭煜甚至覺得意興闌珊,還沒高興, 索性趁著邵欽寫書不理人的功夫,他自己又出去鬼混了。

以前別人大概都以為他跟邵欽是一對, 看到自覺繞道。

所以這次他從兩個人變成一個人, 桃花瞬間旺起來, 開了葷就開始變得不亦樂乎。

後面邵欽書寫完了, 勁頭過了不想動了。

他還時不時要饒有興致把人抓出去活動活動筋骨,滿心滿眼自己體會到了快樂,就想和他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兄弟,也跟著一起快樂快樂。

覺得這不比簡單喝點小酒,蹦點小迪刺激多了。

結果偏偏邵欽白長一張葷腥不忌的臉,對談戀愛、搞曖昧絲毫提不起興趣。

每次他在旁邊跟人打得火熱,邵欽卻仿佛什麽躁動荷爾蒙都感受不到般,只是一個人坐在吧台上喝悶酒。

有人看上他過來搭話,想要請他喝酒。

不管男女,邵欽都是一樣的話。

曲起食指一點吧台,示意酒保把賬記他頭上,漫不經心說:“先喝,喝贏了我跟你走。”

然後這一喝就是好幾年。

邵欽靠著極出挑的臉蛋,吸引來了遠近無數想要挑戰的登徒浪子,卻居然沒一個人能成功從吧台把他帶走。

最後名氣大到,甚至已經有人不是為了睡他而來,就是專門跑來跟他拼酒的。

鄭煜一開始還傻裏傻氣覺得自己兄弟簡直神了。

天生海量!倍兒有面!

可等他自己玩得差不多,有點回神想收場了,這才後知後覺發現邵欽的不對。

因為這人原本順風順水,卻忽然又給他說什麽寫書卡著了,想找點刺激。

鄭煜沒當回事,給人扔吧台就自己玩去了。

想著反正邵欽的“刺激”就是喝酒,酒保早混熟了,也不會讓人往他酒裏摻東西。

鄭煜有時候還嘲笑他。

說他覺得酒刺激,那是典型的因為還沒開過葷。

然後那次邵欽就“刺激”給他看了,直接“刺激”把自己喝進了醫院。

鄭煜被酒保從舞池找回去的時候。

邵欽嘴唇都白了,腦門上全是汗,整個人一點力氣都沒有,只說胃裏難受,再問,直接給他咳了一小口血。

鄭煜當場人就瘋了,差點沖動抱著邵欽回車裏酒駕。

好在是酒保經驗豐富,主動請假攔下兩人當了司機,送了醫院。

急性胃出血。

幸虧年輕身體抗造,不算太嚴重,不會留什麽後遺症。

邵欽前後治療加上療養,生生在醫院住了兩個月。

邵賢自己的兒子自己知道,沒說鄭煜什麽。

鄭父和姜婉卿卻是氣得差點給他罵死,問明明兩個人是一起出去的,怎麽就讓邵欽進了醫院??

鄭煜自己也自責。

一直寸步不離在邵欽床邊上守著,請來的護工直接插不上手。

邵欽卻半點沒閑著。

像是覺得這次喝進醫院的確算得上“刺激”了,兩個月每天馬不停蹄坐床上拿筆寫,直接寫完了兩本。

那時候。

邵欽的小說寫了一本接一本,卻半個字沒見發出去,鄭煜只覺得他是瘋了。

現在就已經進了醫院,那要是再有下一次覺得“卡著了”,他還打算怎麽“刺激”?

寫個小說命都不要了?

好在是這麽多年,鄭煜再沒聽邵欽提起下一次。

中途他嘗試勸邵欽別寫了,結果邵欽直接在葛嵐的攛掇下投了出版社,一舉成為聞名世界的天才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