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4/6頁)

這真是一個極好的消息。

但韓夫人並不滿足。

王氏在賈家犯下的事,是賈家的。

她還沒討公道呢。

於是在王子騰不知道的情況下,直接把那份與王夫人有關的認罪書送到了賈政的跟前。

彼時賈政剛與賈母吵了一架。

他受了王夫人的挑唆,直接質問賈母,當初謝寶珠母子的死,是不是跟老太太有關。

老太太險些氣炸。

當場便問兒子,是不是從王氏那個毒婦那裏得來的消息。

昨兒個她可是得了消息,兒子要弄死王氏。

結果最後王氏好好的,兒子卻怒氣沖沖滿臉怒色地離開。

不用猜也知道,定然是王氏在其中挑撥離間,有意引導。

兒子這才會質問於她。

賈母恨王氏恨得要死。

當然不會受其挑唆,影響母子感情。

於是便對兒子說了好一番語重心長的話。

說自己很喜歡謝寶珠,怎麽可能害死對方。

尤其謝寶珠的肚子裏還懷了她的孫子。

又說謝寶珠只是一個姨娘而已,她一個婆母哪裏會去要一個姨娘的命。

也就是只有王氏跟謝寶珠有沖突。

因為謝寶珠十分受寵,從而記恨謝寶珠。

趁其生產之時動手,一屍兩命,一口氣清除了兩個對手。

可謂大獲全勝。

王氏才是背後的最大獲益者,她根本沒有動手的必要雲雲。

但賈政顯然把王氏的話,聽進了心裏。

反駁說,王氏並不是其中最大的既得利益者。賈母才是。

因為謝家的家產,最後都落進了母親的口袋中。

這是他想了一個晚上,才想出來的證據。

謝家在前朝,曾經也是有頭有臉的世家大族。

後來改朝換代,謝家便漸漸沒落了下來。

又幾代之後,人才凋零,子嗣不豐。謝寶珠的父母又因為一場意外死了。

最後整個謝家只剩下謝寶珠一個人。

謝寶珠便聽從父母的意願,投奔在京城賈家。

謝家當年畢竟世家大族,因此家財頗豐。

而這所有的家財,都在謝寶珠的手中。

謝寶珠一死,後來那些東西便都被賈母接手了過去。

也就是說,賈母確實是最大的受益人。

哪怕是除掉心腹大患的王氏,都沒有賈母拿到的多。

這讓賈政如何不懷疑賈母。

甚至,他覺得當初極有可能是他母親與王氏合謀害的謝寶珠。

總之,最後母子兩個大吵一架後,不歡而散。

賈母被氣得大喘氣。

還是低頭看見自己不靈活的左手與左腳,這才漸漸平息了怒火。

王氏,是真的不能再留了。

多留一日,就能給她搞出更大的事兒來。

原本還想要借兒子的手處理王氏。

現在?

得了吧,越早動手越好。

等不了了。

這邊賈政一回院子,便見到了桌子上擺著一封信。

他還以為是下人見他不在書房,才放在書房的案桌上。

拿起打開一開,從面沉如水,到臉色漆黑,再到怒火熊熊燃燒,仿若能直接把人燒死。

“王氏,王氏竟然真幹了這麽多令人發指的事情!這個毒婦,這個毒婦!我要休妻,我要休妻!”

此時此刻,賈政怒不可遏。

原先他想著有元春與寶玉在,便讓王氏帶著原配嫡妻的體面去死。

但是,現在?

王氏那本心狠手辣,無惡不作之人。

根本不配!

不能讓王氏這種惡人成為孩子們的母親。

休妻,必須休妻!

於是當下賈政便揮灑筆墨,一氣呵成寫了一封休妻書。

簽上大名之後,便去了王夫人所在的佛堂,直接把休書扔到了王氏的臉上。

“你這個毒婦,好好看看,這是休書。往後你再也不是賈家的兒媳婦,也不是我賈政的妻子!”

賈政忽然來這麽一出,直接把王夫人給弄傻眼了。

不過她很快便回過神來。

“老爺這又是發的什麽瘋?我可是王家的姑娘,老爺忽然要休我,是不是太草率了一點。”

“你們王家?王家又如何?王家還能管得到我休妻?王家若是知道你幹的那些惡毒事兒,想必第一時間就會清理門戶。”

“我惡毒?我怎麽惡毒了?我要是不先下手,死的就是我!我不過是為了活著而已!”王夫人大聲辯解。

賈政橫眉冷對,“呵呵,活著,你可別侮辱了活著這個詞兒。既然你不到黃河不死心,那我就成全你!”

當下賈政就從懷中掏出先前得到的認罪書,甩到了王夫人的臉上。

“你自個兒好好看看吧,那可是你的心腹指認的。上面簽字畫押,一個都不少。我看你這回怎麽辯解。”

王夫人一聽賈政這話,就知道事情不好。

知道她所有那些事情的,只有周瑞兩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