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再仔細一瞧,那紙人身上的名字赫然就是王子騰。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賈母決定先把這王家最大的靠山給弄倒了。

一旦王家沒了王子騰,剩下其他人就如砧板上的豬狗羊一般毫無反抗之力,只能任人宰割。

這些年王子騰扶搖直上,看著風光無限,但暗地裏不知道得罪了不少人。

她只需要做一下推手,後面的就不需要她操心了。

別怪她心狠手辣,要怪就要怪王子騰自己樹大招風,太過出風頭不說,還洋洋得意,一點都不知道收斂。

總之,在賈母眼裏看來,王子騰真是狂得沒邊了,到處得罪人,他不倒黴誰倒黴。

那都是他自己活該,可一丁點都怨不到她身上。是以,賈母動起手來,是一點兒心裏負擔都沒有。反而只覺得快意。

王子騰此時還不知道又有人針對他,想要他的命。

不過他就是知道了,也只會淡然一笑。

他活了這麽些年,站在高位上,本就惹了很多人的眼。

被人視為勁敵,招人嫉妒,那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有那不信邪的,自然也有在暗地裏下手害他。

不過那都是在公務上,官場層面上。

用術法這般小人行徑害他,倒是真沒經歷過。

近來王子騰睡眠質量不太好,夜裏不是做噩夢就是睡不著覺,導致他長了一雙熊貓眼。

與此同時,人也消瘦不少。

對此韓夫人十分擔憂。

家裏的府醫看了卻沒有什麽效果,她便讓王子騰請了太醫看。

太醫給開了安神藥,睡是能睡得好一點點,但總是睡了不到一個時辰便又開始做噩夢,然後被可怖噩夢驚醒。

“夫君,你這每天做噩夢的,到底怎麽了?太醫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吃了藥效果也不太好。”韓夫人都要愁死了,夫君好不容易能在京城住上一段時間陪陪她。

結果到頭來自己卻病了,好好休息都做不到。

這讓韓夫人如何不擔憂。

王子騰擦了擦額頭上冷汗,喘著粗氣說道,“夫人切莫擔憂,我並無大礙,只是睡覺做噩夢而已。”

一開始,王子騰確實沒有放在心上。

但現在,王子騰心裏已經打起了鼓,心說難道自己得了什麽不治之症?

否則為何連太醫都束手無策。

而且他記起太醫當時的模樣,一臉就是他虧心事做多了,遭了冤魂索命。

也得虧自己跟這個太醫有些交情,否則王子騰直接把太醫拖出去打一頓的心都有了。

送走太醫之後,其實王子騰也在想最近發生的事情。

結果前前後後,左左右右想了一通,卻毫無頭緒的。

“夫君,您老是這樣也不是辦法,咱們要不要尋些名醫來看,太醫不行咱們就換別的郎中,我就不信了,這偌大的王朝,還能找不到一個能治夫君病的人。”

韓夫人看著夫君消瘦了不少的臉龐,心疼不已。

她家夫君本來就公務繁忙,現在又來這麽一遭,連晚上都休息不好,人肉眼可見地萎靡了不少。

聽說前日夫君在金鑾殿上打瞌睡,險些觸怒了陛下。

還是四皇子出面打圓場,才把這事兒轉圜過去。

韓夫人都不敢想,若當時沒有四皇子幫忙,後頭會發生什麽事情。

在早朝的時候打瞌睡,說得難聽一點,那與蔑視皇威有什麽區別。

若是陛下真要追究起來,一個斥責是絕對跑不了的,甚至有可能還被押入大牢。

一切端看陛下怎麽想。

“夫君,咱們可萬不能再出現咱金鑾殿上打瞌睡的事兒了。一次陛下可能看在您勞苦功高的份上,輕拿輕放了,但兩次三次的,咱們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韓夫人並不是什麽都不懂的無知婦人,實際上因為兩口子關系非常好,王子騰又極為信任夫人。因此很多官場上的事情,都會與夫人說一說。

導致韓夫人擁有了一定的政治敏銳性。

說實話,她有一種山雨欲來不祥之感。

她夫君這病,來得毫無征兆。

總覺得不太對勁的樣子。

韓夫人把自己心底的擔憂,三下五除二,全部告訴了給了自家夫君知曉。

“夫君,要不得咱們去廟裏拜一拜吧,或者是找個大師做法,去去晦氣。吃藥不行,說不定找和尚道士就行了呢?”

死馬當活馬醫,總比等著幹受苦強。

王子騰卻是不想,“夫人,你明知道我不信那些東西的。”

韓夫人堅持道,“是,我知道夫君不相信這些,我這不是見太醫都沒用,想找個偏門給你治一治麽。夫君,這次你就聽我的,左右不過是去廟裏拜拜的事兒,又不是麻煩。”

越說,韓夫人越是打定主意一定要說服夫君跟她一起去廟裏。

王子騰內心當然還是不願意的,但看著夫人那不容拒絕的眼神,便只有默默咽下了到嘴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