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石縫花開

哥哥等於家屬?

所以……

合著這是他暗示拒絕她的新型理由?

怎麽突然變得這麽委婉的了麽。

嘁, 誰稀罕要你這個哥哥啊。

轉念一想,也不對。總覺著這中間哪個環節出了點兒她沒搞懂的問題。

顧堯的意思是,她叫他哥哥了。

可她什麽時候叫他哥哥了?

“我, 叫你……”褚一諾伸手指了指自己,又反過去指了指顧堯,“哥哥?”

她一臉的質疑,這種事兒,怎麽可能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於是, 褚警官立即走馬上任:“時間, 地點,原因。”

忽然反過來被盤問的顧堯慢條斯理地答:“上午十一點到十一點半之間,江北CBD商務大樓天台,你暈過去之前。”

“至於原因。”他頓了頓, 漆黑的桃花眼對上褚一諾的眼眸, “我也想知道。”

褚一諾來回打量著顧堯, 人一臉的磊落軼蕩。

也是, 這好端端的,他也沒必要突然給她栽贓這麽個事兒啊。

褚一諾就這麽望著顧堯, 努力回憶,一雙圓溜溜的杏眼轉了又轉。

她記得當時, 她被顧堯拉上去的時候。

好像,大概, 貌似是很輕很輕地叫了他一聲。

但是到底叫的什麽, 她是真的完全記不起來了。

不過,按照顧堯所說, 照道理的話……

“那應該是……”褚一諾琢磨著, 不由得笑了起來, 隨之褚老師上線,“g-u,顧和g-e,哥,你聽,是不是很像?”

顧堯微微眯了眯眼,也不是沒可能。

天台風聲襲耳,四面八方圍上來的警察在耳邊,身後聲勢浩大。

而他當時的注意力全部都在拉這姑娘上來那兒,她當時說那兩個字的時候,嘴唇也確實沒動一下。

饒是他聽力再好,也的的確確只聽了個一知半解。

褚一諾見顧堯不說話,繼續道:“再說了,那種情況,我命都快沒了,怎麽著我也不可能叫你哥哥吧。”

她像是十分確定一般擲地有聲:“你肯定聽錯了。”

有理,不是詭辯。

本來顧堯也覺著奇怪,要是這麽一解釋,就合情合理了。

雖然不想承認,但他應該是聽岔了。

“我說一句,你頂十句是吧。”顧堯目光一撤,轉過身,沒事人似的往身後長廊處走去。

褚一諾見顧堯沒反駁,這絕對是被她說中了。

走為上計,這是覺著丟人了?

她秀眉一揚,小跑著跟上去與顧堯並肩走,還就不翻篇了:“哎呀,沒想到啊!堂堂顧隊你,也有耳朵不好使的一天啊!”

顧堯:“……”陰陽怪氣。

褚一諾難得在口舌上占了上風,整個人格外的舒服。

但是她也曉得見好就收,要再揪著不放,那就是沒眼力見兒了。

男人嘛,尤其是他身邊這位身經百戰的特戰隊長,被質疑聽力,是多麽的奇恥大辱啊。

得適可而止,給他留個面子。

“誒,你剛站那兒多久了。”褚一諾格外貼心地換了話題。

“不久。”

“看到我跟那小女孩兒學跳舞了?”褚一諾說,“點評一下唄。”

“那小女孩兒跳的不錯。”

就不能指望狗嘴裏能吐出象牙來。

褚一諾偏過頭覷了顧堯一眼:“那是你眼拙。實不相瞞,我舞齡差不多十五年。我要是沒當警察的話,很有可能會成為一名偉大的舞蹈家。”

顧堯繼續走沒搭腔,她扭回頭也跟著繼續邊走邊說:“要那樣的話,你看我跳舞還得買票。今兒算你有眼福,我可是很久都不跳了。”

“要那樣的話。”顧堯嘴角微微挑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語氣故作遺憾,“我可沒這機會認識你這位,偉大的舞蹈家。”

褚一諾一尋思,還真有這種可能。

他是軍人,但她不是警察的話,確實很難打上交道,試問又怎麽會有今日這傍晚日落下的這句“要那樣的話”呢。

不過,你這不會說話可以不說,笑裏藏刀說反話有意思?

“所以緣分這東西,你得承認。”

“我有否認麽?”

好像,確實也沒有。

褚一諾暗自一笑,跟著顧堯繞過長廊,沿著林蔭道繼續朝住院部走去。

“話說部隊也有文工團,你們節假日不是也會有那些什麽藝術類的活動麽。”

天色漸漸變暗,這會兒走出來,一陣秋風吹了過來,體感有點兒涼。

褚一諾下意識地雙手抱臂,目視前方,嘴上不停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怎麽樣,肢體協調不?要不要拜我為師?到時候說不定文工團的搶著招你去當台柱子呢。”

“我肢體協不協調不知道。”

顧堯見褚一諾雙手抱臂,聳了聳纖薄的肩,他一邊默不吭聲地脫掉外套,一邊話裏有話地調侃:“我只知道,我五音至少是全的。”

偷雞不成蝕把米,褚一諾瞬間被毒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