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第2/3頁)

他困了,像只發懶的貓咪一樣躺在裴忍的臂彎之間,半夢半醒,疲倦卻沒有完全睡著。

裴忍的掌心一下一下在他頸後輕撫腺體,冷杉香並不濃郁,淺淡的縈繞在臥室,給人舒服的感覺,很適合睡覺。

紀玉霖心裏藏有事,這會兒算在失眠。

後半夜,時間真的很晚了。

一直在假寐的裴忍把紀玉霖翻個人,讓人在自己懷裏趴著,親了親他還泛著一半紅的額頭。

“霖霖,休息好不好。”

紀玉霖睜眼,睫毛扇了幾下。

他聲音嘶啞:“我把你害得也沒睡著。”

裴忍皺眉:“瞎說。”

照紀玉霖這個狀態熬一晚上裴忍擔心他明天會生病,倒了溫水喂他,再次重新把人帶進懷裏,輕輕拍他的肩背:“睡吧,再不睡覺明天就沒有精神去看雪球兒了。”

紀玉霖點頭。

在閉眼之前,他手指揪住裴忍松散的衣襟,臉貼在裴忍頸邊蹭了蹭:“晚上那樣的話以後還是不要說。”

什麽死不死的,比他晚死會一直照顧他的,聽起來似乎算是甜言蜜語的範疇內,可紀玉霖聽完只覺得喘不上氣。

生死太沉重,他不敢去想那種場面。

無論誰先離開,留下的那個要如何面對,光是想想就覺得好難過。

以前裴忍會說很甜的情話,紀玉霖聽完高興。

現在裴忍的話不像年少時期那樣甜了,卻關乎兩個人的未來,是一份責任和承諾。

紀玉霖心裏充實,同樣酸脹。

聽一次就夠了,他知道裴忍的能做到,所以不想再聽。

裴忍答應他以後那些話少說,紀玉霖點頭,他咬了一下對方的下巴:“如果你說那我也說。”

裴忍雙眉緊鎖:“……”他不喜歡從紀玉霖嘴裏聽到關乎“死”的話。

紀玉霖喃喃:“你不要難受,我都沒說呢。”

所以他難受情有可原,想為裴忍做些“出格”的事無可厚非。

他下意識吞咽喉嚨,嗓子還是有點痛,明明還沒弄多久。

裴忍低頭吻他的眼睛:“霖霖乖,別想了。”

伴著裴忍低沉的聲音,紀玉霖逐漸有了點入眠的念頭。

天微微亮時,紀玉霖徹底睡熟,裴忍松了口氣。

*****

夜裏休息晚,紀玉霖醒來比平時遲了兩個小時。

裴忍已經出去忙了,雖然手機聯絡方便,但這個男人還是會選擇給他留張手寫的紙條,放在床頭櫃面,起來了就能看到。

紀玉霖看完紙條給裴忍發了短信,告訴對方自己會好好吃飯再去醫院。

他洗漱時對著自己脫皮的地方發愁,曬傷過敏的皮膚塗了一天一夜的藥,紅腫消退,現在卻開始有白色的皮脫落。

紀玉霖下樓吃飯,忠伯看到他臉,嚇一跳。

忠伯說:“怎麽曬那麽嚴重。”

紀玉霖笑笑:“擦過藥了,等它自己脫完皮就好。”

忠伯今天熬了銀耳燕窩蓮子羹,蒸籠裏的包子軟糯精致,怕紀玉霖胃膩,果汁剛榨好。

紀玉霖分別都吃了一些,他胃口小,吃飽後在沙發坐了會兒,叫忠伯給他拿張口罩,戴好帽子和口罩就出門坐車。

嶽銘在車上準備了一盒防曬的噴霧和乳霜,貼心的提示紀玉霖如果出門忘記抹了,車上有東西抹。

紀玉霖感謝嶽銘的好意,到了寵物醫院先去看雪球兒的情況,又向醫生詢問接下去的治療方案。

雪球兒一直在輸液,過程有人照看沒出什麽問題。

它休息一晚,白天也在睡覺,看見紀玉霖來了,才睜開眼晃悠悠地站起,隔著籠子想靠近他。

紀玉霖觀察雪球兒,它雖然走路顫,但四肢站起來是有力的,心裏的石頭稍微落下,

雪球兒生病後黏人黏得厲害,紀玉霖沒有立刻離開,留在醫院陪了它兩個小時。

走時下午,紀玉霖在家吃完午飯就去琴房練琴,三個小時後跟助理視訊,簡單處理了一點工作。

白涵看見他的臉和脖子上脫皮的症狀憂愁不已,紀玉霖笑了笑,反過來安慰對方。

傍晚,補覺的紀玉霖眼一睜,剛醒就嗅到一股冷杉香。

他胳膊一擡,被人抱起放在懷裏。

紀玉霖啞聲問:“今天回來那麽早。”

裴忍:“嗯。”他親了一下紀玉霖的眉心,“還難受嗎。”

紀玉霖搖頭。

“雪球兒在慢慢恢復了,今天能吃能喝,正常上廁所。”

裴忍摸著他的臉:“你呢,有沒有多吃一點。”

明明只是一晚上沒睡好,裴忍感覺紀玉霖又瘦了點,好不容易養出來的一點點肉都摸不出來了。

紀玉霖噗嗤一笑:“哪有人一晚上就馬上瘦的。”男人的大掌放進衣內,對紀玉霖腰部明顯的骨頭不滿意。

紀玉霖皮膚嫩,粗糙的掌心輕柔碰了會兒他就覺得癢。

裴忍低聲:“貓一樣,吃那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