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慘兮兮的他(第2/3頁)

他可以拿到報酬,還能有更多的時間規劃以後。至少在軟件使用上,算得上得心應手。

這個不起眼的插曲,帶許戚擴展了新的思路。

工作暫且步入一條新軌跡,目前還不知道能不能用‘正軌’去形容,但起碼讓許戚看見了希望。

他帶著良叔的建議,瀏覽了不少網頁,以前他沒有專門去搜索過,現在才發現原來隨處可見修圖師們的作品和明碼標價的收費單。網絡上儼然已經形成一條完整的產業鏈。

許戚參考了部分收費,最終在社交平台上注冊了自己的賬號。

他沒有急著把收費表放上去,先從以往拍攝的照片裏挑出還能看得過去的幾張,按捺著被陌生人批判的緊張和羞恥,發了出去。

良叔告訴他,這就和在照相館門口擺照片一個道理,目的就是吸引潛在客戶,讓別人對他的水平先有一個初步了解。

許戚聽著良叔貼切的比喻,想到的是廖今雪留在照相館裏的那張證件照,現在還被擺在玻璃櫃中間最醒目的位置。

後來過來拍照的客人,有的甚至問過良叔照片上的人是不是哪個不火的明星。

要是讓廖今雪聽到這個評價,他會露出什麽樣的表情?大概還是不在乎吧。

許戚總是不可遏制地想到廖今雪。

從他推開廖今雪的吻,到現在幾個星期過去,這段好不容易建立起的聯系又退回最尷尬的處境。他無數次點開和廖今雪的聊天界面,最後都因為想不出發什麽,潦潦收場。

許戚現在不用上班,有了用不完的時間到廖今雪的診所外窺視。最長的時候,他從白天一直等到太陽西沉。

心底的躁動成了一種病,病症發作時比以往來得更加嚴重,唯有經歷漫長的等待,瞥見廖今雪的身影才能緩解一二。盡管大部分時候只有匆匆一眼。

許戚知道橫豎在他和梁悅之間的問題不單單起自廖今雪,現在的他已經沒有理由這樣做。他抑制不住本能的沖動,偷窺廖今雪,成為了一道刻入骨子裏的烙印。

不以為恥,反以為習。

許戚坐在車裏,依然停在足以將整個診所納入眼底的斜對角,這個不容易被發現的角落,帶給他滿足的安全感。

也許是周六的緣故,診所的玻璃門被推得進進出出,上面貼的卡通貼紙又搖搖欲墜地掀開了一角。廖今雪一直沒有下樓,許戚只能透過二樓的玻璃窗瞥到一抹移動的白色背影。

現在似乎有病人進來,投入工作狀態的廖今雪正在給對方看診,坐下以後,難以捕捉他的行動。

一股沒來由的郁結堵塞著許戚胸口。

做出那種驚世駭俗的事情,廖今雪還能和沒事人一樣照常工作,就像把他連同那個吻一起遺忘,完完全全不打算為這件事情做任何解釋。

難道他以前也做過這種尋求刺激的事情嗎?所以才能熟練地裝作什麽也沒有發生,然後全身而退?這樣的想法僅僅是飛閃而過,也讓許戚喘不過來氣。

他毫無意識地緊攥方向盤,幾乎要在外面的皮套上扣出一個洞,可是再怎麽做,怎麽想,廖今雪都不會看見。

許戚為自己這種莫名其妙的執念感到諷刺,他轉動車鑰匙,不想再在這裏呆下去,離開前往二樓深深地看了一眼,快要踩下油門的腳猛地刹住。

窗前,一道不屬於廖今雪的身影靠在邊沿,是一個男人的背影,略胖,穿的也不是醫生專屬的白大褂。

他雙臂環繞胸前,似乎正昂起下巴朝另一頭的廖今雪說話,肢體語言就透出一股讓人不適的傲慢。

走動時他轉過頭,許戚的瞳孔猛然一縮。

一張說不上來的熟悉的臉。

刹那,有什麽東西和廖今雪從前告訴他的事情串連在一起。

許戚已經很難回想起蔣明的長相,這種不重要的事情早已被他忘幹凈。可是有一道聲音在心底焦急地催促,出現在廖今雪診室裏的男人,很可能就是蔣明。

他記不得這張臉,也記不得對方的身型,可是一個人的氣質和神態,難以改變。

許戚回神後已經甩上身後的車門,玻璃門被推開,前台小姐來不及詢問他是否有預約,許戚一只腳早已跨進電梯,直按二樓而去。

‘叮’的一聲,差點被撞到的蔣明罵了句臟,他穿著一整套牌子貨,腳底踩的也一致,恨不得把這些象征上流的logo紋滿全身。只有一張臉回歸接地氣的質樸,和學生時代一樣,三角眼蒜頭鼻,一張膨脹幾倍的臉龐比從前更加其貌不揚。

這一回,許戚才算真正地認出了他。

“你長沒長眼睛啊?”

蔣明看也沒看就先罵了句,見許戚遲遲不移步,他才奇怪地拿正眼打量了許戚幾下,不看不要緊,一看就擰起兩條粗黑的眉毛,“你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