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第2/3頁)

以他對周松的判斷,能力不大,滿肚子草包算計,現如今看起來,坐牢的確是能很好地調教一個人。

周聲點點頭:“行,明天去報道吧。”

按周啟淙的意思是,與其放在家裏無所事事,還是讓他去公司幹著,好歹有個正經事做。周聲根本不在乎,放到眼皮子底下,反而更容易些。

棋桌那邊。

儲欽白不動聲色輸掉一局,周啟淙露了笑。

擡頭見儲欽白在看窗戶那邊,閑聊般說:“你是不是也覺得讓周松回公司不對?”

“路都是自己選的。”儲欽白收回視線,“周聲不會縱容他。”

周啟淙嘆氣,“就是想讓他受點教訓。有時候想想,對周聲總說是補償,如今虧欠的反倒越來越多了,連周松的事情還是要他幫忙。”

“他可以拒絕,只是沒有而已。”

至於為什麽不幹脆拒絕,儲欽白隱約覺得,和周聲身上的秘密有關。

他進入周氏,到接手公司,都給了儲欽白一種獻祭的感覺在裏邊。

不是為了錢,更不是為了家業繼承。

他完全可以不用管周松。

但他依然應了周啟淙的要求,這個時候,看起來就更像是一種責任或者補償。他作為周啟淙“兒子”,周氏總裁,周松“哥哥”的補償。

儲欽白幫著周啟淙重新分好黑白兩色的棋子,不動聲色問:“家裏的秦媽,就是小時候照顧周聲的阿姨?”

周啟淙笑了聲:“你對他小時候的事感興趣?”

儲欽白沒承認也沒否認,只是說:“我見他愛吃蘇幫菜,他說是小時候家裏的阿姨會煮,所以就隨口問問。”

“那完全是胡說。”

周啟淙毫不設防,他對自己兒子了解不多,但愛吃什麽還是知道的。

當即道:“家裏的保姆就沒請過南方人,他什麽時候愛吃蘇幫菜了,小時候愛吃零食,飯都不怎麽吃,還蘇幫菜呢。”

儲欽白捏著黑子的手指有些微停頓。

然後放下去,自然道:“是嗎?那估計是他自己記錯了,畢竟口味隨著年齡長大是會變的。”

“是啊,小時候就愛舞刀弄棍,不安分。”周啟淙說著道:“是我太忽略了他,連他什麽時候學的一身生意經都不知道。”

儲欽白左手緩緩點了點桌子,不置可否。

他像是一切了然於心後,最後確認般,繼續問了一個問題說:“那家裏養過的那只狗還有照片嗎?剛好我朋友那裏有兩只博美,最近在找寄養。”

“什麽狗?”周啟淙一心在棋盤上,隨意道:“家裏沒養過狗,周聲他親媽和現在他阿姨都毛發過敏,家裏從來沒有養過寵物。怎麽?他跟你說想養啊?”

儲欽白搖頭:“沒有,就是問問。”

“別讓他養。”周啟淙不贊同,“他那個身體,我看連他自己都養不好,養什麽寵物。”

周啟淙如今談起這些閑事,倒是很有耐心。

儲欽白眼睛看著棋局,實際上心根本就沒在這上面。

從周啟淙這裏得到的回答,並不意外。

只是親耳聽見了,才有種果然是這樣,這種塵埃落定的感覺。

這一切並不是錯覺。

不是他儲欽白失心瘋。

也不是周聲失憶後,記憶出現了錯亂。

當天晚上吃飯的時候,周啟淙坐主位。

周聲坐在下首,儲欽白在對面。

周氏易主,不止是周松的不敢反抗,舒美麗的忍氣吞聲,從座位排列也可以看得出變化。

舒美麗敢怒不敢言。

目光掃到左邊的儲欽白,眼珠子一轉,開口就說:“欽白啊,你第一次來,多吃點。之前阿姨去東湖找周聲,還鬧了些誤會,希望你別放在心上。”

“嚴重了。”儲欽白說得客氣,但沒什麽表情,“不是什麽大事。”

舒美麗立馬又接著嘆氣道:“也是我這兒子不爭氣,沒有他哥這麽有本事。”

周啟淙眉毛一皺,“你沒事又說周聲幹什麽?!”

舒美麗臉色僵了一瞬。

她就是受不了自己兒子,如今落到要去他周聲手底下討生活的地步,明明都是他周啟淙的種,這差距怎麽就這麽大。

但她又不敢明著和周啟淙硬來。

硬生生扯出一張笑臉來,怎麽看怎麽別扭,說:“什麽叫我又說周聲,我誇他呢,證明當初讓他結這個婚是結對了。看看現在,咱們全家都得靠著他。”

周啟淙臉色刷一下就冷了下來。

周松如今也算看清了局勢,扯舒美麗:“媽,你少說兩句。”

“我說錯了?”舒美麗還沒意識到這話有什麽問題,為了給自己兒子贏回一點臉面,轉頭就對著儲欽白說:“要我說啊,如果不是他爸一直覺得忽略了周聲,當初和你結婚的就未必是他了。”

周聲當初是什麽樣子?

比她兒子還不如呢,再看看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