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溫鯉一直以為分手的那五年, 漫長的時間裏,她跟陳鶴征是毫無交集的。

她用一句“我們分手吧”,切斷了很好的緣分, 從此, 偌大的桐桉,燈火煌煌,城市樓宇林立,只剩她一個人, 孤身獨行。

卻未料到, 陳鶴征從沒想過放棄她。他一直愛她,以最赤誠的姿態,一直一直。

難怪孟荇文糾纏她的事, 陳鶴征不僅很快知道, 還能不動聲色地幫她處理。難怪蔣瑜桉從面試的時候,就對她另眼相待,難怪自重逢以來,陳鶴征從不問這五年溫鯉是怎麽過的。

因為他都知道,他放置的保護,猶如鎧甲,從未離開, 始終圍繞著她。

他說過, 我愛你這件事, 就是你最大的底氣。

他也真的做到了。

該是多細膩的心思呢, 又該是多麽堅定, 才會愛一個人到如此地步。

*

窗外還在下雨, 響聲雜亂, 襯得室內靜謐。空調無聲運行, 清涼舒適的感覺包裹全身。

溫鯉覺得心口很酸,眼圈一陣一陣地燙。她不太想當著陳鶴征的面哭,害怕那樣會顯得懦弱,可是,聲音哽得實在厲害,泄露了她真實的情緒。

陳鶴征指腹微涼,他摸了摸溫鯉發燙的耳朵,輕聲說:“想哭就哭,不必忍著。”

在他面前,有什麽好矜持的。

溫鯉搖頭,她雙腿在陳鶴征身側,膝蓋落在沙發上,面對他,額頭抵著額頭,啞聲說:“我不哭,有阿征在,沒什麽事情是值得我掉眼淚的。”

她被他那樣安穩地愛著,不必再為任何事情掉眼淚。

夜很深了,燈光溫暖,融融地落下來,陳鶴征的眉眼分外迷人,也分外的不真實。

溫鯉專注地看著他,手指寸寸移動,從下顎到脖頸,最後碰到他的喉結。

陳鶴征任由她觸碰,時不時側頭過去,吻一下溫鯉的唇。

很輕的吻,不重,卻纏綿入骨。

連骨骼都冷漠的男人,唯獨對她,呵護備至。

多幸運啊,她生命裏有陳鶴征,他試圖扛下一切風雨,還她一個全然安寧的小世界。

漸漸的,溫鯉由眼尾發紅,變成了臉紅,脖子上的皮膚,也透出淡淡的粉。

她在陳鶴征吻她的間隙裏,小聲說:“以後我會更乖一點,好好跟著你。”

“現在已經很乖了,”陳鶴征笑了笑,上癮似的,又去吻她,貼著她的唇對她說,“只要別再想著離開我就好。”

她是他的藥啊,不可以再離開他了。

“離開”兩個字,聽著都殘酷。

溫鯉立即搖頭,“不會了,不會了。”

因為舍不得。

這樣好的愛,怎麽會舍得再放開。

隨著動作的拉扯,溫鯉身上的浴袍有些松,衣領歪斜,露出一段白嫩的肩膀。

那樣純凈的顏色,對陳鶴征來說實在太誘惑,他下意識地吻在上面,鼻尖嗅到淡淡的香。

她真的好香啊,從頭發到皮膚,香香軟軟。

他很喜歡。

“葉清時的那個人,你也不必放在心上,你不欠他的,”陳鶴征說,“他所謂的‘對你好’,都是從我這裏拿的順水人情,也真好意思跟你邀功!”

提到葉清時,陳鶴征的聲息不由冷了幾分。

“我才不要將外人放在心上,”溫鯉摸了摸陳鶴征的頭發,刺刺硬硬的觸感,紮著她的掌心,“我心上就只有阿征一個人。”

陳鶴征側頭看她一眼,低聲笑:“越來越會賣乖了。”

“不是賣乖,是真的很乖,”溫鯉用臉頰緊貼著他,使勁兒往他懷裏埋,“我說過,要做阿征的乖孩子。”

陳鶴征一向最吃溫鯉哄他的那股勁兒,只要她哄一哄,他就沒了脾氣,繳械投降,現在也是一樣。

他將溫鯉抱得緊了一些,手指一下一下地順著她的頭發,對她說:“鯉鯉,再等等我,我還需要一點時間,等東誠的運營有了眉目,我就把你的合約挪過來,當時候,你會有更安穩的生活。”

到時候,他們兩個人會有真正的家,朝夕相對,三餐四季。

只是想一想,都覺得美好,好像愛情電影的大結局。

真的好期待那一天啊。

夜那麽安靜,燈光又暖,溫鯉漸漸困了。

即便困倦,她依然抱著陳鶴征不放,貼著他,粘他,枕著他的肩膀,呼吸吐在他頸側。

陳鶴征抱著她起身,到床上。被褥微涼,溫鯉的脊背剛落在上面,她就醒了,有些委屈地看著陳鶴征說:“我不要一個人睡,你陪我。”

陳鶴征上半身弓下來,低頭吻她一下,輕聲說:“你先躺一會兒,我叫服務生過來,把今天穿過的衣服拿去清洗烘幹。”

溫鯉搖頭,抓著他的衣服不放,持寵而嬌的味道特別濃,“不要你走。”

陳鶴征沒辦法了,笑著妥協。

白色的被子又輕又軟,陳鶴征讓出一只手臂,給溫鯉枕著,溫鯉側躺,面朝著他,抓住他另一只手握緊,在他吻她額頭的動作裏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