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植物茁壯成長,其中綠蘿最明顯。
它本體在16-1,可是不知什麽時候,比其他幼兒園小朋友更快到達一樓。在幼兒園小班的同學還在等外賣的時候,它的根已經落土,來到樓下小區綠化帶,開始生根發芽打野食。
它沒有參與兩天一次的喪屍大餐,而是把七號樓樓底,所有看起來沒用的垃圾都吃掉了。
比如刮大風吹下去摔碎的窗玻璃,比如沒有生命的枯草死樹,比如末世初幸存者往下面扔的生活垃圾,比如各種蚊蟲蒼蠅。
付爾蝶每天沉迷於拉仇恨、引喪屍,記錄七號樓裏裏外外的情況。她注意到綠蘿越來越大、基本上把整個16樓都包了。每天給16-7的谷子澆水,都會接到谷子“曬不到太陽”的比劃和告狀。
這樣的她,當然也注意到了樓下的改觀。
她真心覺得,綠蘿能當幼兒園老大,是有理由的!
其它小朋友們還在8-8陽光大房裏,為自己新的生長機制驕傲,老大已經跑出去撒野啦!
付爾蝶壞心眼的沒有把綠蘿在樓下的位置指給小朋友們看。
於是,當十月底,小朋友們已經把六號樓的喪屍吃完的時候,才注意到樓下花園裏有棵樹。
這棵樹長得很像綠蘿。
二樓花枝招展,以為自己占著地利要當老大的多肉:?
還在互相廝殺的黃瓜和番茄:??
經常被老大使喚所以拼命搶喪屍肉吃的吊蘭:???
你做個人吧!
不對,你不是人!
就這樣,在歡快的氛圍中,十月落下帷幕。
中途有個小插曲,一輛從城市往外開的車,在小區門口爆胎了。
車裏爬出一個血淋淋的人,嘗試開周圍擱淺的車無果後,進入了小區大門。
他沒有來七號樓,付爾蝶也沒有管他。估計現在已經變成喪屍大軍裏的一個。
十一月。吃完六號樓的喪屍,付爾蝶打算進軍五號樓。
第一天很順利。
可是第二天,她就有種非常強烈的被窺伺的感覺。
她以為是自己錯覺,照常引了三十個喪屍回來。
可是晚上躺在床上,越想越不對勁。
這陣子沒有異能喪屍,也沒有異能者騷擾,所以她過得太安逸了,每天養花養草,就差逗貓遛鳥,就成退休養老。
她在六號樓完全沒有遇到過的情況,怎麽可能踏過六號樓、來到五號樓的間隙,就感覺到了這麽大的差別?
如果是普通喪屍的視線,根本不可能讓她有那麽強的危機感。
付爾蝶沒有再出門行動,每天在家觀察五號樓的情況。
她猜想,是那個一身是血的幸存者在暗中觀察。
重傷到那種程度居然沒有死,還在擁有那麽多喪屍的五號樓裏休養,不得不說,一定是個非常強大的異能者。
不過現在,付爾蝶也不怕。
打不過,還躲不過嗎?
他傷成那樣,總不可能繞過重重喪屍,跳出來對她做什麽。
不過付爾蝶還是謹慎起見,之後幾天都沒有外出,而是安安靜靜地在家裏觀察外面的情況。
五號樓沒有動靜。
付爾蝶沒有繼續等下去,而是轉了個方向,決定去拉八號樓的喪屍。
順便,她也給了綠蘿一個任務。
“看到那棟樓了嗎?”她指向六號樓,“那裏面的喪屍已經被清理得差不多了,但是樓裏面應該還有很多食物。你先過去,挑自己喜歡的,順便當先頭部隊,把那一片占領,然後,我們就可以跟過去,有更多的活動空間啦!”
綠蘿彎彎葉片,做點頭狀。
付爾蝶摸摸它的“頭”,轉身去八號樓。
拉喪屍的工作,付爾蝶做得很熟練了,閉著眼都知道怎樣不大張旗鼓、卻又能準確吸引到一部分喪屍。
可是,她始終有種被人看著的不舒服的感覺。
這種感覺在十一月十七號達到頂峰。
她幾乎覺得,那個異能者是餓瘋了。如果不是周圍有喪屍圍著、不敢亂動,他一定會沖出來把自己吃掉。
付爾蝶煩躁,拉喪屍的過程也急躁很多,只拉了十幾個就回來了。
十九號,天空下起小雨。
付爾蝶帶了個帽子,照常去拉喪屍。
這幾天溫度有所下降,白天在25度左右。
和以往幾年比起來,今年的十一月溫度還是很高。
但是跟末世以來漫長的夏天比,它已經算是舒適正常的溫度。
對人來說舒適,對喪屍來說同樣。
付爾蝶站在八號樓門口,不想多淋雨,想等個幾分鐘,能出來多少是多少。
手上的斧頭有些生銹,在雨裏帶著黏濕鐵銹的味道,像是誰的血。
付爾蝶無意識地摩挲斧柄,眼睛看向五號樓。
這一看,居然看到一道紅線。
是……狙擊槍?!
付爾蝶瞳孔緊縮,下一秒猛地彎腰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