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第2/4頁)

說起來,衛副統領好像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變得暴躁易怒,且好勇鬥狠,恨不得天天找人打架。而這段時間,顯然就是他的老毛病又犯了,性情喜怒無常。

繼上回當街借原小公子的鋸子把一個逃犯的腿紮了後,他沒隔幾日又在街上遇到過一個調戲婦女的流氓,二話不說將那人踢廢了,據說在家裏躺了小半個月。還有一次他半夜追一個飛賊,將飛賊累得口吐白沫當場暈厥……

其實,這些事情原本根本不需要衛南辭去做。

他身為巡防營副統領,甚至可以不去巡防,整日待在衙門裏都行。

但巡防營裏人人都知道,他們這位副統領就是喜歡出去巡防。

當然,他倒不是多盡忠職守,純粹是想找機會和人動手而已。

京城好些看不慣衛南辭的人,背後都議論,說他多半是有什麽瘋病。

衛副統領那些“光榮”事跡,光是言官參他濫用私刑的折子估計每個月都能摞一沓。

不過他瘋歸瘋,卻也不是全無分寸。

遭他“毒手”的那些人,沒有一個是無辜的。

再加上衛南辭又是抓賊又是追捕逃犯,恨不得將大理寺京兆府的事情都幫著辦了,所以這些年來,參他的人雖不少,皇帝卻也沒動過他分毫。

因為他的緣故,京城的治安倒是一天比一天好。

除了個別漏網之魚,大部分時候沒人敢在街上胡來,生怕落在衛南辭手裏。

京城裏那些愛犯事兒的人,就沒有不怕他的。

甚至就連整日跟在他身邊的殷時,每逢到了他情緒波動較大的這段日子,都會戰戰兢兢,生怕一不小心惹怒了衛副統領。

另一邊。

原君恪將原悄送到花廳外頭便走了。

原悄帶著金錠子,跟著帶路的內侍一起進了廳內。

進去後,金錠子先是將從府裏帶來的賀禮交給宮人做了登記。

因為宮宴尚未開始,眾人入宮之後便會先候在此處,互相熱絡一下,等著開席時再移步擺宴的地方。

“原小公子。”有人見到原悄後便朝他打招呼。

原悄不認識此人,但還是依著禮數回了禮。

“我怎麽忘了這人是誰?”待與對方寒暄完之後,原悄朝金錠子小聲問道。

“公子不是忘了,而是壓根不認識他。”金錠子道:“想來他們是二公子的舊識吧。”

原悄這才明白過來,人家是看著自家二哥的面子才來跟他打招呼的。

他不善應酬這些,也怕應付多了出錯,便拉著金錠子找了個最不起眼的地方坐下。

為了防止旁人過來打招呼,他特意稍稍背過了身坐著,隨手拈了幾枚松子剝了起來。

今日來給三皇子賀壽的人不少,眾人都忙著寒暄,倒是沒人注意到原悄。

衛南辭出現在廳內時,一眼便看到了躲在角落剝松子的原悄。

少年安安靜靜坐在角落,看起來特別乖順,與廳內的眾人比起來,像是個異類。

廳內的人見到衛南辭後,都下意識緊張了一下,交談的人聲音都低了不少。

衛南辭無視了幾個要與他套近乎的人,徑直走到了原悄身後的椅子上坐下。

原悄大概是剝松子剝得太投入,一直沒發覺背後多了個人。

直到他感覺廳內的氛圍有點不對勁,這才回過頭,視線與正饒有興味看著自己的衛南辭撞了個正著。

“你幹什麽?”原悄一臉警惕地問道。

“我什麽也沒幹啊。”衛南辭攤了攤手。

原悄方才剛與他起了齟齬,有點怕他,便想換個地方待著,但又拿不準對方會不會跟著自己,只能放棄了。

“你別想再嚇唬我了,這裏這麽多人呢。”

“原小公子……”衛南辭湊近他壓低了聲音道:“你把我想成什麽人了?”

原悄耳朵被他的氣息撩得有點癢,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我不會嚇唬你的,我頂多纏著你。”衛南辭道。

原悄:……

完了,二哥只說了有人為難自己可以提他,但在衛南辭面前提二哥顯然沒用!

好在這會兒有宮人來招呼眾人,讓他們移步擺宴的地方。

原悄聞言如蒙大赦,忙起身跟在了引路的宮人身後。

眾人一道跟著引路的宮人出了花廳。

原悄接著燈籠的光線四處看了一眼,發覺他們要去的地方,竟是在一處水榭裏。

“這個季節跑這裏吃飯不嫌冷嗎?”原悄小聲與金錠子討論道。

他話音一落,背後忽然傳來了衛南辭的聲音,“一會兒宴會過後,湖邊會有煙火,煙火臨水照著好看。”

原悄嚇了一跳,沒想到自己聲音壓得這麽低,衛南辭都能聽到。

念及此,他再也不敢隨便多說話,老老實實閉著嘴進了水榭。

宴席邀請的賓客都是提前定好的,宮人們早已知曉各個賓客的位置,將人依次引著入了座。原悄既無官職,也無功名,再加上能受邀參加三皇子生辰宴的都不是普通人,所以他的位置被安排得很靠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