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第2/5頁)

原君恪帶著金錠子回來時,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幕:

衛南辭衣衫不整地坐在廊下,穿著白色的中衣,衣袖和褲子都沾了血跡,看起來十分觸目驚心。

原君恪一驚,問:“原悄呢?”

“在裏頭。”衛南辭擡眼,目光帶著尚未散去的淩厲。

原君恪看了一眼他身上的血跡,又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聲音帶著點不自覺地顫抖,“怎麽回事?你把他怎麽了?”

“宮人送來的姜湯裏被下了藥……”

原君恪心中咯噔一下,他雖未成婚,卻已過了弱冠之年,對一些事情多少是知道的。他一見衛南辭這副衣衫不整身上還帶著血跡的樣子,再聯想到對方說“被下了藥”,一顆心當即沉到了谷底。

他顧不上理會衛南辭,起身一腳踹開了對方身後的房門。

然而映入眼前的一幕,卻與他想象中不大一樣。

屋內的軟塌上,原悄側身躺著,身上蓋了一條薄毯,看起來像是睡熟了。

原君恪走到軟塌邊,擡手慢慢掀起薄毯,這才暗暗松了口氣。

少年身上的衣服完好無損,也沒有沾染任何血跡,看起來更不像是受過傷的樣子。原君恪一手搭住原悄的脈搏,便覺對方皮膚帶著點不正常的熱意,脈搏也比平時略快。

“公子這是怎麽了?”跟在他身後的金錠子一臉緊張地問道。

“太醫很快就來了,你在這裏看著他。”原君恪道。

金錠子忙點頭應下了,而後老老實實守在了一旁。

原君恪提步出了房門,走到衛南辭身邊蹲下,擡手想去查看他的傷勢。

沒想到衛南辭卻驟然出手,朝著他的面門襲了過來。

“你瘋了?”原君恪閃身避開,連著後退了好幾步。

衛南辭卻不給他避戰的機會,揮拳再次襲上他的面門。

兩人在廊下這麽你來我往地過了數十招,引得一堆羽林衛和宮人都湊過來看,就連尚未離開的三皇子和太子都聞訊趕了過來。

今日三皇子壽宴出了這樣的事情,在沒個結論之前,太子自然不會撒手不管。畢竟落水的人不止一個內侍,還有原君恪的弟弟,後來更是牽扯到了衛南辭。

“這是怎麽了?”三皇子不解道。

“回殿下……原統領似乎是在和衛副統領過招。”一名羽林衛答道。

實際上,回話這人也不知眼下究竟是什麽狀況。

但兩人在宮中動武乃是大忌,他也不敢胡說,生怕給原君恪惹了麻煩。

一旁的太子擰了擰眉,意識到眼前的狀況有些不大對勁,於是出聲喝止了兩人。

衛南辭一番發泄,精力倒是卸了大半,聞言總算收了勢。

被衛南辭莫名其妙拉著打了一架的原君恪,面色十分難看。

但他瞥見衛南辭身上沾著的血跡,便忍住了沒吱聲。

此事他略一思忖便知其中緣由。

衛南辭應是怕失去理智會對原悄胡來,所以不惜弄傷了自己。

否則原悄如今還不知會如何。

念及此,原君恪面色又有些難看。

“一個羽林衛南衙的統領,一個巡防營副統領,大半夜在宮裏大打出手……”太子深吸了口氣,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緒,“兩位最好給孤一個解釋,否則事情鬧到父皇面前,只怕沒那麽容易善了。”

原君恪單膝跪地朝太子行了個禮,“殿下恕罪,衛副統領喝的湯裏似乎是讓人下了藥,他與末將過招,只是為了將藥力發散出來。”

“下藥?”太子一怔,“那姜湯可是孤讓人弄的,怎會有人下藥?”

“殿下,太醫已經來了,不如先讓他為衛副統診治。”原君恪道。

如今他心裏比太子還疑惑,自然也想盡快知道真相。他與衛南辭相識多年,雖一直鬥來鬥去,但這種事情上,他相信衛南辭不會信口雌黃。更何況他看過原悄的狀況,確實像是被人下了藥。

太子轉頭看向身後,便見太醫院的楊太醫正被人引著匆忙而來,他當即便吩咐了讓對方幫衛南辭診治。

隨後,眾人進了屋。

楊太醫絲毫不敢耽擱,動作麻利地取出了脈枕,開始替衛南辭診脈。

衛南辭這會兒情緒尚未平復,眸光還帶著未曾褪去的淩厲,呼吸也不大安穩。

“衛副統領今日可曾吃過什麽東西?”楊太醫問。

“除了宮宴上的東西,便只喝了一碗姜湯。”衛南辭道。

楊太醫聞言目光四處一看,落在了桌上未曾被收走的那只瓷碗上。

他身邊跟著的藥童見狀忙去將瓷碗拿過來,遞到了他手裏。

他先是拿著碗湊近聞了聞,而後伸出手指沾了碗底的一點姜湯,放到舌尖上輕輕嘗了嘗。

“如何?”太子問。

“回殿下,這姜湯不像是有問題的樣子。”楊太醫道。

“會不會是碗被人換了?”原君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