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3/4頁)

幸好他是在三年後認識的原悄,過了這麽久,當時那種憤怒和難過已經被消磨了大半,他如今甚至可以心平氣和地朝原悄說起這件事。

原悄看著對方,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安慰。

與此同時,他也不禁有些納悶,當年那場事故這麽重要的信息,為何他所知的原書情節中,一概沒有提及,只用一句“原君懷遭遇意外”就一筆帶過了。

可惜原悄不知道該找誰去要答案。

他已經穿過來這麽久了,腦海中這本書的情節都未補充完整,他甚至不知道衛南辭和自家兩位哥哥在書中是什麽結局。

當日,待原悄暖和得差不多後,便動手和衛南辭一起將剩下的沙盤組裝好了。

衛南辭對眼前這成果很是滿意,忍不住繞著看了好幾圈。

“那我就帶著金錠子先回去了。”原悄一邊收拾箱子一邊道。

“到了該用飯的時辰了,我帶你去吃好吃的。”衛南辭說罷出門吩咐了人幫忙將箱子收拾好,又讓他們招待金錠子在營中用個飯,這才拉著原悄走了。

衛南辭帶著原悄去了京城很有名的一家飯莊,叫江月齋。

巧的是,這江月齋正好在余舟的濟仁堂對面。

兩人挑了二樓靠街那側的雅間,透過窗戶正好能看到對面的濟仁堂。

“余先生這濟仁堂真夠氣派的。”原悄開口道。

“十幾年前那會兒,濟仁堂還不是醫館。”衛南辭一邊點菜一邊朝他解釋道。

“那是什麽?”

“花樓。”

原悄聞言險些被水嗆到,“花樓?”

“這件事情就說來話長了,我只聽說我師父和余先生是在這裏認識的,後來出了一些變故,花樓被查封了,余先生就將這裏改成了濟仁堂。”衛南辭道:“這裏是整個大淵朝,唯一一家敢給人動刀子的醫館。”

“動刀子?”

“嗯。”衛南辭道:“有些病靠著吃藥紮針是好不了的,比如肚子裏有東西壞了,得動刀子才能治好。”

原悄聞言十分驚訝,心想古代這樣的醫療水平,竟然還有手術嗎?

“據說當年百姓聽說此事後都不敢上門,直到余先生的人救活了一個難產的婦人,母子平安。”衛南辭道:“從那以後,濟仁堂就出了名了,每年都會有膽子大的,願意來試試。”

畢竟,有些病不治就是死路一條,治了尚且有一線生機。

“給人動刀的點子,是余先生想出來的?”原悄問。

“是吧。”衛南辭道:“具體我也不是特別清楚,回頭你可以找余先生問問。別忘了你答應過我,過了年就會找他瞧病,這眼看都十五了。”

原悄本來對於“治病”一事還有些抗拒,生怕節外生枝。

但如今從衛南辭口中聽了這麽多余舟的事,又不禁有些好奇起來。

他是見過余舟的,對方雖然比他年長一些,但相處起來卻是個簡單溫柔的性子,若非衛南辭今日所言,他實在難以將這些事情和對方聯系起來。

原悄越想越覺得有些奇怪。

可他一時也沒想出究竟是哪裏不對勁。

兩人說話間,夥計便將酒菜端了上來。

“不說余先生了,你知道明日是什麽日子吧?”衛南辭一邊幫他夾菜,一邊道。

“元宵節?”原悄道:“上元節。”

“上元節是……年輕男女互訴衷腸的日子。”衛南辭像是生怕他不知道似的,認真朝他科普道:“女子會選在這一天送心上人荷包,男子則會贈玉佩或者珠釵,以此互表心意。”

大淵朝民風開化,對女子沒有那麽多約束,未婚的年輕人可以適當地表達情意,沒有那麽多顧忌。原悄從前對上元節稍稍有些了解,知道古代人都很重視這個節日,不過聽衛南辭這意思,大淵朝的上元節好像和情人節差不多。

“我還聽人說,只要是在這天表白心意,一般都不會被拒絕的。”衛南辭暗戳戳地道。

“怎麽可能呢?”原悄笑道:“若是一個姑娘討人喜歡,有兩個男子朝她表白,她總不能都答應吧?這兩人中必然有一個會被拒絕。”

衛南辭心道,三郎今日怎麽跟塊木頭一般?

他都暗示地這麽明顯了,對方卻好像沒聽懂似的。

“反正……如果是我,不管誰朝我表明心意,我都一定會答應的。”他說罷認真盯著原悄看了一眼,那意思再明顯不過。

原悄哪裏知道他在想什麽,只覺得納悶,暗道衛副統領今天好像喝了假酒。

但他見衛南辭正在興頭上,也不願駁了對方面子,便沒再多說什麽。

兩人在江月齋用完了飯,衛南辭特意帶著原悄路過了長寧湖邊。

他擡手遙遙指了指岸邊那顆綁了紅繩的大柳樹,開口道:“明晚望月閣會在湖心島放煙火,在煙火結束之前,我會在那顆大柳樹下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