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2/3頁)

有時候他甚至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團火,時不時就要燒上那麽一回。

灼.熱又躁.動,那感覺真的非常不好。

直到原悄出現後,一切才慢慢發生了轉變。

起初衛南辭自己也沒意識到,直到某一天,他忽然發覺自己的烈焰味和原悄的栗子香似乎存在著某種關聯,一旦他嗅到栗子的香味,身上的烈焰味也會隨之出現。

就像昨晚,他第一次直觀地感受到,這兩種味道是如何交.織在一起,焦灼且緊.密,最終融為一體,不分彼此。

黎明前,他躺在榻邊看著眼前熟睡的少年,對方長睫上沾著未幹透的淚痕,唇上被他咬破的地方泛著紅,那模樣又動人,又可憐。那一刻,衛南辭忽然明白了那日裴斯遠朝他說過的那番話。

他想,自己和原悄或許就是被月老綁了紅繩的兩個人,因為他們兩個都是異類,身體都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他知道,只有自己能嗅到原悄的栗子味,所以他打算等原悄醒來後就問問對方,是不是也能聞到他的烈焰味?

可是,為什麽原悄走了呢?

衛南辭取出懷中被他捂得發熱的玉佩,那是原悄昨日在玉器鋪子買的那塊羊脂玉的玉佩,本想送給原君懷,後來被郁鳴聲一打岔忘了。

昨晚,原悄的衣服被衛南辭弄亂了,這塊玉佩掉到了榻上。

衛南辭看到後,只當這是對方原本打算送給自己的,便自作主張揣走了。

當然,為了禮尚往來,他也將自己特意買給原悄的那塊血玉的玉佩,放到了原悄外袍的衣袋裏。

“肯定是不好意思了。”衛南辭摩挲著手裏的玉佩,眼底染上了不加掩飾地笑意。

昨晚原悄就挺害羞的,一邊纏著人不放,一邊羞得不敢看他。

想到少年那副模樣,衛南辭便覺心中滿滿當當,只恨不得立刻去將人找回來。

“頭兒?”外頭忽然傳來了殷時的聲音。

衛南辭揣好玉佩起身開門,便見殷時正在走廊上四處找人。

“怎麽找到這裏的?”

“挨家挨戶問唄,還好客棧的夥計認識您。”殷時目光在衛南辭身上逡巡了一圈,問他:“您昨晚不是一個人?”

“咳!”衛南辭尚未和原悄聊過此事,不確定對方想不想公開,所以沒接茬,轉移話題道:“一大早找我做什麽?”

“不是我找您,是您家裏的老爺子回來了!”

衛南辭一怔,“我爹回京城了?”

“老爺子昨日就到了,在府裏等了您一晚上沒見著人影,這不一大早就去了巡防營。”殷時道:“弟兄們怕老爺子知道您在外頭廝混不高興,就遮掩了一下,說您去巡防了,還沒回去。”

衛南辭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房間,叫來夥計吩咐了對方不許動屋裏的東西,又付了一個月的房錢,這才帶著殷時離開。

“頭兒,為什麽要付一個月的房錢?”殷時不解道。

“有錢,樂意,你管那麽多幹嘛?”

衛南辭此舉倒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這裏是他和原悄第一次親近的地方,他不希望那麽快有陌生人住進來。而且這裏頭還有原悄的栗子香味呢,他打算晚些時候再來回味回味。

兩人出了客棧,迎面便撞上了原君恪。

原君恪昨夜在宮裏當值,一大早才回來。

“師兄早!”衛南辭朝他行了個禮。

原君恪坐在馬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冷聲問道:“是巡防營又做了什麽事兒,還是你自己做了虧心事?”

“師兄你這話說的,咱們一家人哪來的兩條心,我和巡防營都不可能做讓您不高興的事。”衛南辭一臉笑意,但那笑太過熱情,落在原君恪眼睛裏無異於滿臉寫著“衛南辭不對勁”。

“搞清楚,我姓原,你姓衛,咱們吃不到一個鍋裏。”

“嘿嘿。”衛南辭依舊一臉笑意,被他懟了也不惱。

原君恪被他笑得渾身發毛,也不願再廢話,忙催馬走了。

衛南辭還不忘朝他的背影喊道:“師兄慢走。”

“嘖,頭兒……”殷時一臉佩服地道:“您這陰陽怪氣的本事可是越來越高了,我看著就跟真的似的。”

衛南辭瞪了他一眼,“誰陰陽怪氣了?我都是發自內心的。”

“對原君恪?”殷時道:“您瞅瞅他那樣兒……”

“不許說原統領壞話。”衛南辭擡腳就要踢他,“放尊重點。”

殷時一臉茫然,暗道他家衛副統領,這是吃錯藥了吧?

以前大家不都是一起說原君恪壞話的嗎?

原君恪回府後,聽說原悄早晨沒過來用飯。

他找來金錠子問了問,才得知原悄在睡覺。

“怎麽這個點兒還睡?”

“小公子昨晚去看煙花累著了吧?也有點著涼。”

“我怎麽聽門房說,他昨晚沒回來?”

“回二公子的話,昨晚公子跟著大公子一起去猜燈謎來著,大夥兒高興就喝了幾杯。後來公子有些醉了,又不想擾了大公子的雅興提前回來,就找了家客棧睡了一宿。”金錠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