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第3/4頁)

“郁大哥你有什麽法子嗎?”原悄問。

窗外的衛南辭對“郁大哥”這個稱呼很是不滿,聞聲面色頓時沉了下來。

“我先前特意去拜訪過濟仁堂的大夫,朝他們咨詢過,當初君懷兄的傷就是他們給看的。”郁鳴聲道:“大夫說,如今天冷,可以讓他先泡一泡藥浴,回頭再施針試試看能不能有起色。”

“那我讓人去醫館抓藥?”原悄忙道。

“我正想與你說此事,我有個朋友在西郊有一處莊子,裏頭有一方藥泉,我想帶著君懷兄去泡泡藥泉。正好我從前也學過一些推拿,也能派上用場。”

“好事啊,那你問過我大哥了嗎?”

“還沒有。”郁鳴聲道:“他這個人總是太過客氣,只怕不會答應。”

原悄點了點頭,問道:“那要不然我帶他去?只是太過叨擾,不知你這位朋友能不能答應。”

“這倒沒什麽,你不必擔心這個。我是想著,我朝君懷兄說的時候,就說邀請你,到時候你帶著他一起去,他應當就不會拒絕了。”郁鳴聲道。

他知道,原君懷對這個弟弟十分寵愛。

只要是原悄開口,對方多半不會拒絕。

“此法可行!”原悄又道:“不過……郁大哥你不是還要讀書嗎?”

“咱們可以挑著國子學休息的日子去。再說了,我這文采也沒有多出眾,又不打算考狀元,時間沒那麽寶貴。”郁鳴聲道:“而且君懷兄飽讀詩書,能與他談書論道,倒是比我在國子學學到的東西更多。”

原悄聽他這麽誇自家大哥,自是高興不已。

衛南辭在窗外聽著兩人的對話,只覺又氣又急。

他可不覺得郁鳴聲有這麽好心。

那小子對原悄獻殷勤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昨晚原悄不就是因為跟他在一起,才忘了赴約嗎?

在他看來,郁鳴聲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對方肯定是知道原悄關心自家大哥,這才借著關心原君懷,故意討好原悄。

一定是這樣的!

若非不想在原悄面前失了風度,他這會兒恨不得沖進去將人拎出來。

但他現在身份不同了,臉皮自然也沒那麽厚了。

他不願讓原悄覺得自己行事莽撞,只能先控制住情緒。

原君恪現在不讓他名正言順和原悄見面,那他就把原悄約出去見面。

“殷時,下午你當值嗎?”衛南辭回大營之後,朝殷時問道。

“不當值,怎麽了頭兒?”

“你替我送個信。”

“送什麽信?密函嗎?”

“別問那麽多,回頭有你好處。”衛南辭說著鋪開了宣紙,示意他給自己磨墨。

殷時見他這麽正式,只當是要送什麽重要的信件,忙替他研好了墨。

衛南辭本意是想寫信約原悄出來見面,但提起筆時,卻發覺自己一肚子話想朝原悄說,一時竟是不知該從何說起。

他深吸了口氣,想到早晨客棧裏空了的房間,心裏有些酸酸澀澀的感覺。

他想起清晨原悄熟睡的臉龐,想起對方因為做夢而輕顫的睫毛、被他親得微.腫的嘴巴,以及滿身的烈焰味道和抹不去的痕.跡……

彼時,他生怕自己忍不住會把人弄醒,所以起身去了街上。

他以為少年昨晚那麽累,肯定會睡到日曬三竿才能醒。

於是,他去買了炸年糕,又去江月齋買了吃的。

怕年糕涼了,他還特意揣在了懷裏。

可他回來的時候,房間卻空了。

衛南辭想問問原悄,走的時候為什麽不給自己留句話呢?

可他隨即想起來,原悄會不會也是這麽想的?

一大早醒來見不到自己,肯定會覺得委屈吧?

於是,他在信裏將自己一整個早晨的心理活動和行動路線,都告訴了原悄。

信是殷時親自送的。

原君恪聰明一世,只想著防衛南辭,忘了叮囑門房防著殷時。

所以原悄很快就收到了他的信。

“我們衛副統領說了,要在下確保原小公子真的看了信。”殷時朝原悄行了個禮道:“他說怕您把信直接丟了,所以讓在下看著您讀信。”

原悄生怕事情傳到原君恪耳中,想著快點將人打發了,所以也沒多說什麽,當著殷時的面就把信拆開了。

信封拆開的一瞬間,原悄便聞到了熟悉的烈焰味。

這說明,衛南辭寫信的時候,情緒波動很大。

原悄拿到信的時候,心裏其實挺緊張的。

他不知道衛南辭會朝自己說什麽,會質問自己嗎?還是會說什麽不好聽的?

但他打開信之後,就知道猜錯了。

衛南辭啰裏八嗦地寫了近三頁紙,開頭是描述他昨晚以及今早的心情,還順便誇了一波原悄睡著的時候多漂亮,中間寫的是他怎麽逼著尚未開張的年糕鋪子的老板給自己炸了一份年糕,後頭寫的則是他回來後沒見到原悄時的悵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