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第2/4頁)

安陽卻死不承認道:“我哪裏哭鼻子了?你哪知眼睛瞅見了——”

話剛一落,便見顧青山將指尖輕輕一擡,指腹上掛著一顆晶瑩的眼淚,是顧青山剛剛從安陽的睫毛上刮下來的。

安陽看到那顆眼淚後,依然眼不紅心不跳道:“那是我方才剛洗了一把臉,殘留下來的洗臉水。”

“哦?”顧青山狹長的眉眼輕輕一挑,不多時,竟直徑將指腹朝著嘴裏一送,他薄薄的唇朝著修長的手指上輕輕吸允了一下,隨即砸巴了下嘴,將眉頭一挑,低低道:“郡主的洗臉水……是鹹的。”

顧青山似笑非笑的說著。

說這話時,他的指腹還點在下唇上。

他的唇很薄,指很長。

其實明明不過是十分稀松平常的舉動,不知為何,被他做著,竟莫名有種禁欲的性感,甚至略微……色情的味道。

安陽臉莫名一熱,只一臉難以置信道:“你……你有病吧,吃我洗臉水作甚。”

她一副看呆子傻子似的表情看著顧青山。

顧青山卻不以為然道:“郡主的……我都能吃,何況是洗臉水。”

顧青山淡淡笑著說著,順著她將“洗臉水”三個字進行到底。

她的……什麽他都能吃?

什麽?

他沒明說,語氣卻透著股子深深的曖昧。

什麽跟什麽?

安陽不明所以,不知他到底在胡扯些什麽,然而腦子裏卻下意識地胡亂有了幾個猜想,頓時臉嗖地一紅,一時咬牙瞪了顧青山一眼,隨即懶得搭理這嘴裏沒有半句好話的狗男人了,開始低頭專心致志地一張一張清理著皇祖母給她留下來的這一箱子財富。

被他這麽一攪和,也忘記傷心難過了。

足足上百張地契,越整理她便越發心驚,理著理著忽然意識到財不外露這件事情,頓時一臉警惕的看向沖著顧青山道:“你……你別過臉去!”

話一落,將身子一側,趕忙擋住了顧青山的視線,將滿箱子財富一溜煙給攏到了懷裏。

顧青山看著她警鐘大作地模樣,卻是忍不住失聲笑道:“這會兒攔還有何用,為夫早就將郡主的這些身家悉數記在了一腦海裏了。”

說罷,顧青山沉吟片刻,忽而開始旁若無人的如數點出道:“皇城根下皇莊十處,皇陵下皇莊十處,北鎮街的鋪子二十處,有當鋪,首飾鋪子,對了,還有錢莊,城南五十裏外的地有三千畝,還有——”

顧青山方才不過略掃了一樣,竟已記下了大半,竟是過目不忘。

他還要再報,安陽瞬間急了,忙咬牙問道:“你……你閉嘴!”

又道:“你……你記這個作甚?”

這個心機男,將她的家產全部記下作甚?

安陽瞬間一臉警惕道:“我可警告你,你可不許打我家產的主意!你可不許惦念我的私房錢!”

顧青山見她瞬間如同個炸毛的小野貓,瞬間忍俊不禁道:“那依郡主看,為夫惦記郡主的家產是為何?”

安陽想也沒想,直接張口便來道:“呵,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些打仗的最是耗錢了,我都聽說了,當年你們在北疆打仗時缺了糧草,還害明月餓了兩日肚子,最後還是老太君在京城給你們籌集了糧草及時送去解圍的,哼,糧草不該由朝廷撥款麽,怎麽輪到將軍府動用將軍府的私款了。”

安陽越說,越是立馬將手中的地契藏得緊緊的,一副休想打我私房錢的主意。

連這個竟也知道?

顧青山頓時有些意外地看著安陽。

可見明月那瘋丫頭將將軍府的底褲全部都給扒了放到郡主眼前了。

他一臉無奈,嘴上卻端得一派鎮定道:“郡主只知打仗耗錢,卻不知統帥也是能夠造錢的——”

“哦?”安陽郡主聽到造錢二字頓時來了興致,瞬間坐直了身子,道:“夫君說來聽聽。”

顧青山便盤腿坐在安陽對面,給她傳授顧家的“生財之道”。

顧家在北疆統帥數十年,其實這幾十年來,根本不靠朝廷的撥款,也壓根靠不上,自三十年前祖父也就是老顧侯被朝廷拖累,最終戰死沙場的那場悲劇後,顧家便早已開始給自己,給整個邊界數十萬將士們創建了一條後路。

顧家打通了通往西域的經商之路,這幾十年來早已將西域的皮毛、珠寶、戰馬等源源不斷地送入中原,又將中原的絲綢、茶葉瓷器源源不斷地送往了域外廣袤地疆地。

用賺來的這些銀錢修建腐朽地邊疆城池,維持著數十萬將士們地口糧和營生。

當然,將軍府的營生可遠不止於此,再用賺來的錢投到了沿海的碼頭,鹽和碼頭船只才是最核心的營收。

經過三十多年來反復投入,已漸漸堆積成了一座看不見也摸不著的寶藏庫了。

當然,這些都只能是背地裏營生,絕不能宣於人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