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與“明塔”的第二天

一直以來, 都有一個問題在困惑著厄洛斯——

“小學雞”到底是什麽雞?

還有九年義務教育和素質教育究竟是什麽?希臘的大地上有這玩意兒?

盡管不明白這句話的含義,但仍不妨礙愛神殿下露出禮貌的微笑、擡手狠狠掐住水澤精靈的臉蛋。

手感真的很好。

蘇奈“嗷”了一聲:“明塔, 你幹嘛?”

厄洛斯笑了笑:“沒什麽。”

“可你在掐我臉誒?”

“嗯。”

還在掐!

蘇奈齜牙, 一副“你再不放手我就要咬你了哦”的兇惡表情。

厄洛斯沒來由地忽然想起:每次自己捏水澤精靈的臉,水澤精靈都不反抗。

但他卻會反抗其他人。

綠發寧芙的眼角眉梢倏然肉眼可見的柔和起來。

……怎麽心情一下子就變好了呢?

蘇奈不明白,但這幅陰晴不定的樣子, 令他想起某個神。

明塔和厄洛斯——一定很有共同語言吧?

眼看對方愉悅得連眼睛都眯了起來,蘇奈正想威脅一下, 左臉被捏住的部位驟然松弛,泛起的疼痛被抹平。

蘇奈搓了搓臉, 臉上逐漸泛起人造的紅暈。

“睡覺了。”他咕噥了一聲。

“嗯, 回去吧。”厄洛斯起身。

蘇奈跟著站了起來。

拍拍身上點心的碎屑,蘇奈跟在明塔身後,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因此,他並沒有注意到:似曾相識的一幕在他身後上演——

地毯平整的狀態被打破,鼓起凹凸不平的布包。

一個、兩個……足足三個布包

走在前方的綠發寧芙突然間停下了腳步。

蘇奈止住腳, 見她朝他回過頭,本能地問:“怎麽啦?”

“沒什麽。”綠發寧芙聲音平淡地回答,“你走前面吧。”

盡管覺得有些奇怪,但已經開始困頓的腦袋沒有給主人過多思考的時間,蘇奈隨口應了聲“哦”, 便沒再多想地往前走。

兩人一前一後、平安無事地回到睡覺的宮殿, 蘇奈洗臉刷牙後往被子裏一裹, 揉著升起滿足感的肚皮、咂了咂嘴後沉沉睡去。

……

半夜,水澤精靈的床邊, 冒出一個黑影。

鼓泡似的眼睛、遍布全身的疙瘩, 赫然是蘇奈的老朋友——地精!

蘇奈並沒有意識到危機卷土重來, 翻了個身,腳還伸出被子、探了一截到床簾外。

面對白嫩嫩的腳掌、纖細的腳腕、線條優美勻稱的腿肉,地精眼中湧起貪婪的色彩。

一種對食物的貪婪。

並非所有地精都是色批型,實際上,大部分被關押在塔爾塔羅斯深淵中的地精,最喜歡的食物就是精靈。

比如床上這只。

“嘀嗒……”

口水滴在地毯上,瞬間燒出一個洞——地精的□□除了劇毒外,口液部分還具有強烈的腐蝕性。

地精張開大嘴,對送到眼前的肉狠狠一口咬了上去!

“噗嗤!”

一支箭,精準貫穿了它的嘴,將它釘到旁邊的柱子上。

地精抽搐著四肢,試圖拔.出嘴裏的箭,一支箭又是淩空飛來,準確無誤地貫穿了它的肚子。

“咻——”地精的肚子頓時跟皮球似的泄了下去。

第一只。

厄洛斯收回弓,走到水澤精靈的床邊,嫌棄地刻意繞開被地精口水滴到的地方,瞥了眼帳中的精靈。

或許是覺得腳冷,水澤精靈又把腳縮了回去。

他的半個肩頭暴露在寒涼的空氣中。

厄洛斯伸出手,捏住被子的一角——

狠狠往下扯了扯。

蓋被子是不可能蓋被子的,幫掖被角這種事情死都不可能。

誰讓這家夥睡得這麽死。

如果不是他正好在,估計已經真死了。

“嘶……”蘇奈發出顫音,顯然是被子忽然離開上半身,被凍得牙齒打顫。

但他連眼睛都沒睜,直接一提被檐、整個人往下一縮,被子覆蓋住了整顆腦袋。

厄洛斯注視著被子外面散落的藍色發絲,堅持又將被子拉了下來。

這次只有臉暴露在空氣中。

厄洛斯戳了戳,走了。

翌日。

蘇奈神清氣爽地醒來。

他既不覺得冷、也不覺得熱,先是舒舒服服伸了個懶腰,之後才起身。

原本釘在柱子上的地精屍體此刻已經消失不見,地毯也換了新的。

“納西索斯!”厄科終於回來了,手裏端著早餐:“你醒啦!過來吃飯吧?”

蘇奈坐到石桌前,捏起一根肉腸問:“厄科,你昨天去哪兒了?”

“我去幫忙修剪花圃啦!”厄科說著,壓低了聲音:“因為上次宙斯大人的事……花園被搞得亂七八糟,好多花都被糟蹋了。”

蘇奈想起一個人:“典伊呢?”他聽到哈迪斯這麽稱呼對方。

“冰雪女神?所有女神在宴會結束後就自行離去了,你認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