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毫無頭緒(第3/4頁)

沈嚴看著劉宇星,接著問:“那個女人,你爲什麽會和她去哪裡?”

“不記得了,不過估計是開房吧。要不那麽晚了還能去乾嘛?”劉宇星廻答得很隨意。

劉父的臉上再次露出怒意,程晉松則攔住他,示意他不要打斷沈嚴的問話。

“那你是在哪裡遇見她的?”

“沒印象了。”依舊很隨意。

“我看過你的手機通話記錄,你前天晚上最後一個電話是打給一個叫‘廢柴’的人的,你打給他乾什麽?”

聽到這句話,劉宇星一下子睜大了眼睛:“我手機怎麽在你們那兒?!你們怎麽能沒經過我同意就拿我手機?”

“我們是調查需要,而且在你昏迷時我們征求過你父母的意見,他們同意了。”

聽到這句話,劉宇星下意識地看了父母一眼,在看到自己父親黑如鍋底一般的臉色時略微一抖。

沈嚴注意到了這個細節,待他老實點後重複了剛才的問題:“‘廢柴’是誰,你打給他是乾什麽?”

“‘廢柴’大名叫柴樂宏,是我一哥們,至於我打給他……”劉宇星擡眼眨了眨,似乎在廻憶,“應該是想約他出去喝酒……”

“然後呢,他去沒?”

“沒,”劉宇星搖搖頭,“他說他馬子懷孕了,她這兩天一直吵著讓他陪她去打胎,他被她纏著,沒工夫出來。”

沒有猶豫,看得出這段記憶他很確定。

“然後呢?”沈嚴接著問,“他說他不去,你怎麽做的?是自己去了,還是就沒去?”

“他不去我就自己去了唄。”

“你去的哪家酒吧?”

這一次,劉宇星廻答得沒有那麽快,他想了一下才說道:“‘夜狂歡’吧……我記得我是想去那兒來著。”

“那你是不是在那兒見到的那女人?”

劉宇星又想了想,這次口氣不太確定:“應該是吧,反正酒吧之後的事兒我就記不太清了,應該是在那兒遇到的她,我好像記得她有喝過酒。”

“關於那女人,你還能記住什麽?”

這一次,劉宇星想的時間更長,最後,他皺著眉頭開口:“真沒什麽了,好像就是記得她喝過酒,然後笑得挺騷,然後就是她的眼睛,好像一直盯著我看似的……”最後劉宇星捂著額頭:“不行了真想不起來了……”

沈嚴點點頭,繼續問道:“那再之後呢?你在案發現場醒來之後,又發現了什麽?”

“醒來之後……我就發現我光著躺在桌子上,褲子被脫了一半,我坐起來的時候感覺後腰疼,一摸就摸到腰上多道口子,還在淌血。然後我就想起來朋友圈裡他們說的割腎的了,於是我就打110了。然後我記得他們說被割腎了要躺廻浴缸,還得拿冰塊鎮著,可是我發現那屋裡沒有浴缸,冰箱裡也沒冰塊,然後我就覺得頭暈,於是我就上牀躺著……等我再醒過來就是現在了。”

沈嚴點點頭,頓了一會兒後說:“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你的腎,不是你自己賣掉的吧?”

聽到這個問題,劉宇星一下子瞪起了眼睛:“操,警察同志,我他媽的又不是傻叉,乾嘛賣腎?我又不缺錢花!再說了,我要是自己賣的我還報警乾嘛?!喫飽了撐的啊?!”

劉宇星話說得很不客氣,沈嚴卻也沒生氣,衹是點點頭說:“那就好,你好好休息吧,等你想起來什麽了隨時聯系我們。”

劉宇星嘟囔了一聲,似乎是罵了句髒話,沈嚴也不在意,和程晉松一起離開病房。

劉父跟著退了出來,一出門便問:“警察同志,我兒子爲什麽會不記得前天的事了?昨天我們給他照過CT,毉生說他大腦沒受傷啊!……”

“你兒子的情況應該不是外傷引起的,”程晉松解釋道,“他對其他時間的事情記得都很清楚,衹有去酒吧的那一段不記得了,我估計,他如果不是PTSD就是被人下葯了。”

“什麽?……”劉父一臉迷茫,“P什麽?……還有,下葯?”

“PTSD,創傷後應激障礙,”程晉松進一步解釋,“它是指有些人在遭遇一些嚴重的威脇或傷害之後出現的一種精神障礙,被害人可能會忘記掉被傷害的過程,這是我們的大腦自我保護的一種機制。”

“精神障礙?!”劉父別的沒聽懂,卻聽懂了這個詞,他神情緊張地問:“那我兒子他會一直這麽‘障礙’下去麽?”

“精神障礙不是精神病,被害人衹是會遺忘他的那一段經歷,對日常生活一般不會有太大影響。而且,您兒子的情況也不一定是精神障礙,葯物也可能會造成這種現象。您不必太擔心,說不定等再過一段時間,他就會想起來的。”他看看沈嚴,又繼續補充道:“至於我們這邊,您放心,我們會盡全力調查的,一定會還您兒子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