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2/3頁)

祁白將頭低下,胸口像是憋著一口氣,心中有著莫名的懊惱。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羊羅終於開始指揮著眾人準備晚飯。

這將會是他們逃難以來的第一頓熱飯,甚至每個人還可以分到一塊肉,所有人都幹勁十足。

經過祁白九個人一下午的打磨,原來的凹型石頭已經有了石鍋的模樣,雖然不平整,但是已經可以使用了。

虎猛和牛勇兩個人感覺渾身有著使不完的勁,只兩個人就將石鍋擡了起來,他們先是將石鍋從洞口擡到了山洞外,在雨水中用樹葉將石鍋清洗幹凈。

又將清洗幹凈的石鍋,搬到剛剛由狩獵隊堆起來的石階上。

待石鍋放穩之後,再用小一些的石頭墊住,在石鍋的底下疊上幹草和幹樹枝,用樹枝將火種引了過來。

如此,一個簡易的灶台就已經做好了。

虎雪與猞栗是另外三只采集隊中的兩個隊長,下午一直是她們兩個在準備食材,此刻灶台做好了就自然由她們兩個進行烹飪。

說是烹飪其實就是將事先用大樹葉收集起來的雨水統統倒入鍋中,然後將所有清洗幹凈的野菜扔進了水中。

虎雪拿著一個粗樹枝,在鍋中慢慢地攪拌,猞栗則時刻注意不要讓火熄滅。

趁著這個空當,猴巖帶著幾個獸人開始麻利地處理三只野兔和兩只野鼠。

皮毛的處理比祁白想象中要簡單得多。

只見猴巖用骨刀將兔腿上的皮毛劃開,用手輕輕將兔皮與兔肉分離,待兩只兔腿處理完畢之後,整個兔皮就像是一個口袋套在野兔身上。

猴巖用力將兔皮向下一拽,整張兔皮就被完整地剝了下來,而野鼠也是類似的處理方式,一套動作行雲流水。

猴巖將幾張獸皮收好,這些將會是部落重要的財富,而獸皮的鞣制也是部落中最重要的工作之一,要經過復雜的工藝與時間。

這之後,猴巖就開始處理獸肉,他將內臟單獨取出,放在事先準備好的大樹葉上。

然後在石板上用石刀重重地切了起來。

石刀沒有經過打磨,十分的鈍也容易被骨頭崩斷,但是這根本無法打消眾人高昂的情緒,幾個獸人手起刀落地就將獸肉切好了。

此時,石鍋的水還沒有燒開,而眾人也不講究這些,直接將處理好的肉放進了已經盛滿野菜的石鍋中。

祁白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如此豪邁的烹飪方式,他對於做出來的食物究竟會是什麽味道其實已經不抱太大的希望,但是還是不免被感染,跟著忙活起來。

待所有食材都加入鍋中之後,剩下的時間就是不斷地添火,等待食物的成熟。

由於石鍋十分大,且石頭的導熱性並不好,所以眾人想要吃上熱乎的飯食至少還需要一兩個小時。

但是這樣的等待無疑是幸福的,眾人圍坐在石鍋邊,手裏捧著白天出門時順便帶回來的重要家夥什,那就是吃飯用的石碗。

說是石碗,其實就是有些凹陷的石頭,祁白也在石山的附近撿了一個表面光滑的小石碗,並用清水十分認真地清洗幹凈了。

眾人有說有笑,一掃昨天逃難時的沉悶景象。

石鍋中的味道並不算好聞,但是祁白卻覺得無比的誘人,這一天中只簡單填了一些生野菜和野果的肚子,也不甘示弱地開始抗議。

等到石鍋上的水開始冒出小氣泡,祁白的肚子已經叫喚了好幾次,第一次肚子叫的時候祁白還有點不好意思,但是沒過多久他就沒有了這樣的想法。

因為所有人的肚子都在咕咕的直叫,比起祁白的扭扭捏捏,坐在他身邊的狼澤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饑餓,此時的狼澤已經完全不見之前的復雜神情,一雙狼眸如同盯著獵物一般絲毫不從石鍋上移開。

但是沒有人上去爭搶,所有人都看向了羊羅。

羊羅在大家的注視下走到了石鍋的邊上,他手裏也拿著一個石碗,但是這並不代表他自己先吃,相反地,他決定今天親自為每一個人盛上一碗熱乎的肉菜湯。

羊羅先指了指猴巖,猴巖也沒有推辭,拿著自己的石碗上前,羊羅按照之前說好的,給了猴巖一塊肉又加了許多菜和湯。

至此,每個人都拿著碗依次上前。

虎猛看著自己分到的肉笑得見牙不見眼,立刻連骨頭帶肉地扔進了嘴裏,然而肉進了嘴中他又有點舍不得吞咽,只在嘴中細細地咀嚼起來,看那架勢,一點骨頭渣都不會吐出來的。

與虎猛一起生火的牛勇則是完全相反。

只見他捧著自己的石碗,先是小口小口地喝起了肉湯,然後又開始吃碗中的蔬菜,最後只剩下一塊孤零零的肉塊,卻仍不舍得吃,他要過去再盛一碗菜,這樣菜裏永遠都有肉味。

牛勇可是記得牢牢的,羊羅說了,雖然每個人只能分一塊肉,但是今天的菜是不限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