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第2/3頁)

正在附近采集的族人們紛紛靠了過來,祁白從地上撿起一塊大海帶,像圍圍巾一樣套在豬牙脖子上:“不是流血,可能是被太陽曬傷了。”

曬傷?

眾人面面相覷,曬傷是個什麽傷?他們從來沒有聽說過。

因為太陽毒,又因為在海邊活動特別容易沾水,包括豬牙在內的好幾個獸人都將身上的後獸皮衣脫掉了。

但是說實話,獸人們根本不怕曬,以前沒有獸皮衣的時候,大家都是一天到晚曝露在太陽之下的,哪有那麽容易被曬傷。

就連因為皮毛白化,皮膚比其他族人都要白許多的祁白,實際上都十分抗造,曬上一天頂多就是渾身泛紅,也不至於像豬牙這麽嚴重。

所以祁白現在也不知道豬牙到底就是簡單曬傷,還是紫外線過敏。

不過不管怎麽樣,不能讓豬牙繼續待在大太陽下面了。

再加上他們在海邊已經待了一個多小時,現在差不多到了正午十分,馬上就要到一天潮水最高的時候,這個時間點過了之後就到了退潮,那時海浪大,海邊也不安全。

祁白望著越來越近的海岸線,索性帶著大家往回走。

祁白看向貂蘭:“你們這兩天進林子,有沒有看到可以吃的,有汁液的植物?”

不論是曬傷還是紫外線過敏,總歸豬牙現在需要趕緊降溫,順便用一些可以舒緩皮膚炎症的植物冷敷,最好用的肯定是蘆薈這樣的植物。

但是別說海邊,祁白來到獸人大陸這麽長時間,從來就沒有看到過蘆薈的影子,更不用說現在急用,所以祁白才問貂蘭能不能找到功效差不多的植物。

貂蘭低頭仔細思索了半天:“我今天早上在小溪邊上看到了一些草,也不知道能不能用得上,我這就去采回來。”

豬牙吞了吞口水,哭喪著臉問道:“我傷得很嚴重嗎?”他感覺手底下原本平整的皮膚好像變得有些坑坑窪窪,轉頭一看才發現胳膊上出來好多小紅點,就一眨眼的工夫,可給他嚇壞了。

祁白點頭:“所以你千萬不能再撓了。”

豬牙立刻點頭,撒腿就往草棚底下跑,他要趕緊躲起來,不能讓太陽找到他。

祁白又對眾人囑咐道:“都回去把獸皮衣穿上,要是曬得受不了就在草棚子下面別出來。”

大家都聽話地點點頭,甚至不自覺地摸摸自己的脖子,看著豬牙的脖子和肩膀,就覺得自己身上也像起了火星子一樣麻癢,可千萬別讓他們也有這個傷。

這事也真是不能怪豬牙不小心,說到底還是天氣變化得太快,這才入春幾天時間,就能把人曬成這樣,可想現在的日頭得有多厲害。

回到草棚子,把纏在豬牙脖子上的海帶摘了下來,祁白用獸皮蘸著淡水,也不敢使勁擦,而是輕輕按壓著清理一遍。

這時候鼠由帶著兩小捧草回來:“貂蘭和鼠容往林子裏面去了,讓我先把這些草帶回來。”

祁白接過草葉子,這些草自然沒有蘆薈那樣凝膠狀的葉片,長得有些像馬齒莧,已經算是在北方能找到的比較厚的葉片了。

祁白將野草清洗幹凈,用石頭碾碎糊在了豬牙後背發燙的地方,將濕獸皮敷上去,然後說道:“過一會兒就把獸皮拿下來,重新蘸水敷上去。”

這就算是治療完畢了,至於鼠由帶回來的草到底是什麽草,這草到底能不能消炎,誰也不知道。

但在獸人大陸上,這就是最好的條件。

給豬牙敷上濕獸皮,剩下的祁白就不管了,現在時候差不多,他得過去看看他的水渠有沒有發揮作用。

前赴後繼的海浪高高拍起,水珠如碎星般在海岸上散開。

馬菱和猻青兩人愣愣地看著海水湧進水渠,再通過傾斜的水渠流進鹽田之中,沒過多長時間,鹽田裏就有大半鹽水。

這時祁白拿著石鏟,將入水口和出水口兩邊用泥堆封上。

鹽田大概只裝了八分滿,到了這個高度之後,鹽田就和海平面持平了,再要加水得靠人力,不過祁白並沒有這個打算。

祁白拍拍手中的泥土,長舒一口氣,他這一趟過來的任務算是完成了,接下來就是等下一次部落缺鹽的時候,過來查看一下鹽田的成果就行。

第二天清晨,在海面的波光之下,眾人在草棚外面挖出一個大坑,將七口大陶鍋埋好,至於七口大石鍋,就不用這麽講究,直接壘在草棚一角就完事。

獸皮做的鹽袋子用獸皮繩緊緊紮住,紮口向上一層層堆在板車上,最外圈則是用藤筐裝著的四大筐海鮮,將這些都放上去之後,整輛板車上就沒有多少空位了。

祁白伸手將地面上的小牛犢抱上車,塞進鹽袋子中間,隨即自己也變成獸形,輕盈一躍跳到車板上。

小牛犢有些郁悶地哞哞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