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的兄長明明超強卻過於苟王

白骨淵下。

這裏沒有絲毫陽光,唯有星星點點的白色鬼火散落在空中,為這幽暗的無垠之處帶來了幾絲光亮。

然而在這樣的鬼火照耀之下,越發顯得白骨淵陰氣重重,多看幾眼都要做上半輩子的噩夢。

斷臂殘肢、零落白骨比比皆是,地面上鋪滿了一層又一層的骨灰,偏偏又有一些叫不出名字卻是吸收著死人的營養而生的魔花,在如此詭異的環境之中顯得更加恐怖。

當然,更加叫人注意的還是這白骨淵中的一座冰棺。

冰棺內躺著一個沉睡的美人。

眉如遠山,唇似絳珠。

就好似帶著一股特別的魔力,在這古怪的環境之中越發顯得勾魂奪魄。

而站在冰棺前的,則是一個渾身上下都披著鬥篷,臉上還帶著一個連脖子都遮的嚴嚴實實的怪人。

那些鬼火瘋了似的縈繞在他身邊,將他所站的區域都照耀的宛如白晝。

仔細看去,才發現他一直懸浮,腳底沒有絲毫沾染到這地面上的骨灰。

若是那些僥幸存活的修真界大能們看見此人,必定能夠認出這個成為他們一生噩夢、跨不過去的心魔的男人。

秋懷朔。

他沒有死。

反而在這白骨淵下活的好好的。

“不管如何算,始終算不清這秋濟慈的來歷。”秋懷朔靜靜的看著冰棺裏的美人,眼睛裏飽含著殺意。

他靜靜的靠近了這座冰棺。

只要他一揮手,就能將這冰棺徹底湮滅,連同這裏面秋濟慈的真正身體也能抹除。

雖然這麽一來他手中就再也沒有了能夠威脅秋濟慈的把柄,但也能夠讓他徹底放下心來。

畢竟這個便宜妹妹,是唯一一個穿越無數障礙過來找到他的人。

她身上的子蠱和自己身上的母蠱一脈相承,能夠隨時感應,更不用說她還成了混沌無極珠的主人。

也就是說,秋濟慈這個人,是有大半不在他掌控之中的。

而不能掌握的人,自然沒有存活的必要!

在這個世界上,誰也不相信,只有這樣才能確保絕對的安全。

秋懷朔伸出手,已經有了幾分意動。

恰在這時,他留在混沌無極珠上的印記又隱隱傳來一些聲音。

“我要想個辦法把辭職信拿回來才成……可惡,臉都腫了。”

秋濟慈顯然在自言自語。

秋懷朔即將觸碰到冰棺的手,又在這個時候收了回來。

看來她是相信了自己之前的蔔卦。

秋懷朔想了想,決心繼續再給秋濟慈一個機會。

畢竟能夠見識到他高超蔔算之術的人,還活在世界上的也就只剩秋濟慈一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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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濟慈覺得自己的臉啪啪啪的被打腫了。

前腳送出去的辭職信,現在又要拿回來,哪裏有這麽容易?

早知道當時她說話就該留點余地!

現在好了,她和史長老說了那麽一堆,如今還得舔著臉去將辭職信給拿回來……

罷罷罷,臉皮誠可貴,生命價更高啊。

她現在這情況,還是先在山上等一等再說,只是推遲而已,又不是說一直待在這裏。

秋濟慈很快就調節好了心理狀態,決心再去一趟史長老的洞府。

“我知道了,多謝師弟告誡。”秋濟慈轉頭看向這個純情少年,微微笑道,“師弟這一次跑出來估計也不容易,不如給我一枚傳訊玉符,以後若有事便可直接告知了。”

當然,重點是通過這一點才能知道對方的名字,從而打聽出他的一些消息來。

自己要離開的話,自然可以什麽事都拋開不管,但若是要留下,多少還是要裝一裝的。

“師姐你願意收我的玉符了麽?那就太好了。”少年大喜過望,將早已準備好的傳訊玉符直接遞到秋濟慈手中,“扶弱師姐,我出來的夠久了,怕師兄們在找我。你有事直接用玉符聯系我就好。”

說完,少年怕是被人發現一樣,很快就禦劍起飛消失不見。

而他留下來的傳訊玉符上,則是清楚的刻著他的名字。

薛靈濃。

秋濟慈微微挑眉,這傳訊玉符一看就不是普通貨色,看來這位薛師弟也是來歷不一般。

嗯,到時候再看看吧,先把辭職信拿回來再說。

……

沒想到我又來到了這裏,卻不是為了離開,而是為了讓自己不離開。

人生大概就是這樣吧,反復無常,你永遠也不知道下一刻會是什麽樣的情況。

在這個時候,秋濟慈幾乎已經進入了哲人模式,只能依靠各種理論來安慰自己。

算了,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原身和這個史長老之間似乎很有一段感情,自己也算是縱橫情場多年,只要自己小意溫柔,說一些討好的話,還不是手到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