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第3/4頁)

郝明月高高提著的心在傍晚時徹底安定下來,她吃過晚飯後如往常一樣去園子散步。

衛國公府的園子很大,往回她定會順道散步去墨瀟院附近,若是能偶遇謝弘瑜更好,若是不能,離他的地方近些她也滿足。

只不過今日,她沒走多遠就回來了,想著還是早些睡下為好。

然而進院子後卻發現四處靜悄悄的,她也沒多想,徑直上台階回屋子。

但才推開門,就見橫梁上掛著個人,那人披頭散發,還渾身濕漉漉,瞪大一雙眼睛看著她。

不是前日離京的王婆子又是誰?

郝明月嚇得頓時尖叫起來,她慌慌張張地想奪門喊人,屋門卻砰的一聲關上了。

這會兒正好夜幕降臨,天將黑未黑,屋子裏昏暗的光線下,那掛著的人慘白的臉就格外清晰。

她先是在半空晃了會,然後出聲:“郝姑娘,老奴死得好冤啊。”

“啊啊啊你不要過來!你走開走開!”郝明月縮在地上緊緊閉著眼。

“老奴是來討說法的,”聲音越來越近:“老奴答應姑娘在水裏拖住肖姑娘,你就給老奴三十兩銀子,可為何只給十兩?”

“十兩?我明明讓冬梅給你三十兩,一定是那賤蹄子貪墨了。你去找她你快去找她,別來找我!”

“晚了,我已經死了,只能來找你。”

“好好好,我匣子裏還有二十兩,我現在就給你現在就給你。”郝明月閉著眼睛胡亂裏間爬,腳卻突然被人扯住。

她嚇得大哭起來,使勁蹬:“啊啊啊放開我!”

“姑娘讓老奴去扯肖姑娘的腳,老奴當時就是這麽做的,姑娘可還滿意?”

“啊啊啊啊你走開!”

此時,院外頭站著二房老爺謝明松和夫人秦氏,以及三房的人。

謝明松的臉色難看。

郝明月是他夫人秦氏的娘家姑娘,原本看著也是個好的,竟不想這般惡毒地毀旁人名聲。

今日謝弘瑜在書房與他說時,他還不信,這會兒被請過來聽了這麽一耳朵,實在是......

他沉著臉看向發妻秦氏,很是不滿。

秦氏這幾年主持衛國公府的中饋,無論是在內還是在外都極其風光。竟不想今日被這外甥女丟了臉,她面色也很不好看。

聽了會是再也聽不下去了,吩咐身邊的婆子道:“還愣著做什麽,表姑娘得了失心瘋,進去把人摁住。”

兩個婆子趕緊沖進去,很快,郝明月的嘴被捂,發不出聲來。

沁春院的動靜沒驚動多少人,畢竟家醜不能外揚。但沒過多久,老國公那邊也得了消息。

於是次日,全府上下聽說表小姐病了,整個人瘋瘋癲癲神志不清。二房夫人心憐,索性將人送回延州老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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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中旬,連著下了兩日雨。

下雨的時候,阿圓比較喜歡待在藏書閣小軒,不為別的,她就喜歡聽南窗外那片竹海的聲音。

下雨的時候,是敲打竹葉的淅淅瀝瀝。起風的時候,是風過竹海沙沙綿長。

這時候,她便會在長桌上鋪張宣紙,開始作畫,畫風或是畫雨竹都是極好的。

今日,她作畫到一半,就見花糕跟著婢女上樓來。

花糕前段時日被謝世子接去了衛國公府,已經有大半個月沒見了。此時見它小身子嘿咻嘿咻地爬樓梯還挺利索,阿圓莞爾。

“花糕回來了?”

花糕每次去衛國公府都會胖一圈。

這次也不例外,阿圓擡著它兩條前腿掂了掂,道:“胖了不少啊。”

婢女也笑道:“奴婢們也覺得花糕胖了許多,也不知在國公府裏吃的什麽。”

“國公府的夥食自然是好的。”阿圓笑:“世子哥哥又豈會餓著它。”

她坐在美人榻上,花糕兩只前腿扒拉著阿圓,求抱抱。

“我已經抱不動你了。”阿圓說:“你看你,兩年就長這麽肥,我手酸呢。”

蕭韞上樓來時,見到的就是這一幕。

“沈哥哥下職了?”

“嗯。”他斜眼看向阿圓身前的花糕,這只狗已經長得如三歲孩童般大小。

它伸長舌頭舔阿圓的手背,還一個勁要往她身上撲。

蕭韞坐在對面,慢條斯理地飲茶,突然問:“花糕是公的還是母的?”

阿圓一愣,沒搞明白他為何問這個,回道:“公的,怎麽了?”

蕭韞沒作聲。

一盞茶喝完,他吩咐婢女:“把花糕帶下去。”

阿圓不樂意:“我已經許久沒見花糕了,讓它在這陪陪我。”

“不行。”

“為何不行,你看,花糕也不想走呢。”

“藏書閣之地,不許狗進來。”

蕭韞不喜歡小動物,他嫌掉毛不幹凈,阿圓清楚。因此也不再堅持,囑咐道:“帶它回清漪院吃些東西,我晚點過去看它。”

“不必,”蕭韞阻攔:“給它在外院安排間屋子就行,以後每月只許去清漪院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