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結了婚,是要戴戒指才行

楚芮又搬回了主臥,中間分開的那幾天兩人誰都沒再提,好像根本不存在一樣。

老公這個稱呼廣浩波已經很久沒叫過了,結婚第一年他跟楚芮分開的時間太長,除了剛結婚的時候,再見楚芮就已經叫不出口了,他知道這個稱呼是愛人之間很親密的稱呼才對。

好像他跟楚芮之間,少了很多親密。

但昨晚廣浩波被楚芮逼著叫了好幾次,楚芮還是叫他阿言,最後的時候叫他阿言哥。

說不出來是為什麽,每次楚芮叫他阿言,廣浩波並不想回應他,而且心裏隱隱約約有一種感覺,阿言這個名字不是屬於他的,楚芮像是在叫另外一個人。

每次楚芮對著他喊阿言,楚芮的眼裏都像著了火一樣,呼吸也隨著阿言這兩個字在跳動,熱切的,幽深又沉迷,阿言是楚芮最重要的人。

但楚芮平時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從來不會用那種眼神看他,廣浩波還是想不明白為什麽。

他想不明白的事兒也越來越多。

早餐桌上,楚芮用手機在發消息,廣浩波吃了一口小餛飩,嚼了兩下就咽了,突然開口,“楚芮,你能別再叫我阿言了嗎?”

楚芮放下手機,一擡眼皮淡淡地看了廣浩波一眼,“為什麽?”

廣浩波還捏著湯勺,但眼睛一直看著楚芮的眼睛,很想從他眼睛裏找到昨晚那樣的眼神,但是很可惜,他沒看到。

“我不太喜歡你這麽叫我,尤其是,在床上。”廣浩波聲音很小,說完不再看楚芮,又低頭吃了口小餛飩,含在嘴裏慢吞吞地嚼,張嫂煮的雞湯小餛飩很好吃,今天卻嘗不出什麽味道來。

楚芮沉默,又給廣浩波倒了杯牛奶,看著他喝光牛奶,又看著他伸出舌頭舔完嘴周那一圈兒白色的奶.漬。

兩人還是無話。

廣浩波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吃完了早飯又自己剝了個糖含進嘴裏。

昨晚的生日蛋糕少了一塊,廣浩波知道楚芮昨天回來之後應該是吃過他做的蛋糕了,那束玫瑰花現在插在餐桌的玻璃花瓶裏,有點兒蔫答答的,顏色都沒昨天那麽鮮艷了,玫瑰花裏的卡片也不見了。

廣浩波半蹲在地上找了半天,他怕卡片丟了,或者是被小花拿走了。

“你在找什麽?”楚芮問他。

“卡片,花裏的卡片,”餐桌邊沒有,他又順著沙發找了一圈兒,“生日卡片不見了。”

“我已經收起來了。”楚芮說。

廣浩波直起腰,笑了,“你看到我寫給你的生日卡片了嗎?”

“看到了。”

“那就好,”廣浩波松了口氣,又跑到餐桌邊坐好,撐著下巴看楚芮吃飯,“你收到了就好,對了,你昨晚去哪兒了?”

楚芮放下筷子,手機揣進兜裏,拿著車鑰匙站起來,過了一會兒才說,“昨晚公司裏突然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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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晚上沒睡好,廣浩波第二天做蛋糕的時候不小心燙到了手,整個手心瞬間燙了個大水泡,店裏收銀的樊正立馬送他到了附近的醫院,醫生給廣浩波做了處理,挑破水泡引流之後又給他消了毒。

旁邊的樊正全程看得齜牙咧嘴,時不時呼一口氣,但廣浩波全程一聲沒吭,出了診室樊正擦了擦頭上的汗,“老板,你不疼嗎?”

廣浩波手指還在發抖,笑笑說,“疼,怎麽不疼。”

“我還以為你感覺不到疼,剛剛醫生給你……”樊正話說了一半站在原地不走了,廣浩波也跟著站住了,問他,“怎麽了?”

“你看那邊,那個人是不是楚總啊?”

“哪裏?”廣浩波順著樊正的視線看過去,走廊那頭是電梯,他擡著右手跑了兩步,電梯門已經關了,正在上行。

樊正也追上來,“老板,可能是我看錯了吧,楚總怎麽會來醫院啊。”

“可能,是你看錯了吧。”廣浩波也不確定,他只看到一小片背影。

去藥房拿了藥,廣浩波收到楚芮電話說要出差兩天,廣浩波正好不想把手燙傷的事兒跟他說。

雖然開店這麽久了,楚芮還是不想他上班,之前還想給他招聘一個店長,他覺得沒必要就沒同意。

廣浩波也不想跟周叔張嫂說,如果他們知道了肯定也會告訴楚芮。

只要關店回家,廣浩波就把燙傷的右手揣在兜裏,在兜裏那麽蜷著手指會很疼,廣浩波吃幾口飯就跑回房間,也不跟小花玩兒了,晚上洗澡很麻煩,右手不小心還是會沾到水,這麽一來燙傷好得很慢,楚芮回來還是發現了。

楚芮到家已經是後半夜,廣浩波已經睡著了,但睡得並不安穩,眉頭一直皺著,半張著嘴在呼吸,呼吸聲比平時要重。

床頭開著一盞小夜燈,光線不算太亮,廣浩波半張臉籠在光裏,鼻梁上一道淺淺的分割線,左手揪著被子,右手在被窩裏。